這顯然不是他這樣未化形的小妖怪可以探秘的,還是盡早逃出去為妙。
蘇栗如此琢磨,挖了個小洞将花生殼埋了,拍拍膝蓋站起身,想要沿着河岸小心的探一探溶洞的情況。
“水……”黃鼠狼虛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打斷了蘇栗的思緒。
蘇栗瞧了眼甯靜幽美的湖泊,站在原地沒有動,出于小動物的直覺,他不太敢靠近湖泊。
黃鼠狼閉着眼睛哀求道:“水……好渴。”
蘇栗想了想,從頰囊的儲物袋裡掏出幾顆漿果,塞進黃鼠狼的嘴裡,暫時緩解了對方的口渴。
黃鼠狼吧咂着嘴,被漿果酸得龇牙咧嘴,五官皺成一團,仿佛做了一場噩夢般痛苦的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了身邊搖着大尾巴的小花栗鼠。
黃鼠狼酸到猙獰的表情一頓,茫然道:“小老鼠……我怎麼了?”
“是花栗鼠,松鼠科,不是老鼠。”蘇栗嚴肅的再次強調,然後才解釋道,“你中了蛇毒,我手頭正好有藥丸,幫你解了毒。”
“謝謝你啊,小老……”黃鼠狼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栗的深深一瞥打斷。
“你再喊錯一遍試試?”小花栗鼠淡淡的乜了一眼黃鼠狼,抓着陰陽環在他面前晃了晃,頗有一種威脅的意思。
黃鼠狼下意識摸了摸曾被砸過的腦門,想到面前的小老鼠,哦不,小花栗鼠在危難關頭沒有抛下他,反而救了他——
這小東西也太善良過頭了吧,就不怕他恩将仇報?
黃鼠狼如此想,惡作劇的心思湧起,忍不住伸出爪子,一把抓住小花栗鼠,粉鼻子怼到這小東西跟前。
小花鼠毫不掙紮,靜靜的望着他,似乎一點也不害怕。
黃鼠狼覺得自己忒沒面子,故意桀桀怪笑,作恐吓狀:“我就要叫你小老鼠,我不僅要叫,我還要吃掉……”
蘇栗面無表情,擡爪就是一拳,正中黃鼠狼的粉鼻子,疼得對方一個後仰,還來不及反應,小花栗鼠爪腕上的陰陽環驟然變大,輕輕一套。
陰陽環的一環正好卡住黃鼠狼的嘴和後腦勺,另一環則束縛住黃鼠狼的前爪及身體,雙環同時收緊。
黃鼠狼被勒得喘不過氣,頓時滑跪求饒:“啊疼疼疼,小松鼠,鼠大哥,我就是開玩笑、玩笑……沒沒沒别的意思!”
蘇栗的小臉繃得緊緊的,握着陰陽環半晌沒有松開,等黃鼠狼被勒得快翻白眼,确定對方得了教訓,他才召回了陰陽環。
陰陽環上都是黃鼠狼的毛,蘇栗從空間裡拿出一塊寬樹葉,嫌棄的擦拭幹淨,擦下來的毛發上黃下白,短而光澤,看得他有些疑惑。
黃鼠狼的毛應該是黃褐色,長而幹枯,黃白相間的好像沒見過……或許是妖界黃大仙的特色吧。
黃鼠狼緩過氣來,一邊喘氣一邊躺倒在地上,回味着被一隻小花栗鼠威脅的過程,他不覺得生氣,反而咧嘴大笑,覺得很有意思。
蘇栗瞥了黃鼠狼一眼,不明白他在笑什麼……這家夥好像有受虐狂的潛質。
在這寂靜無聲、危機四伏的環境裡,就他倆相依為命,也許是劫後餘生,黃鼠狼笑完之後,十分自來熟的道:“小……小花鼠,我叫阿浪,你叫什麼名字?”
蘇栗剛剛擦完陰陽環,把寬樹葉包着黃鼠狼的毛一起埋進土裡,頭也不擡的道:“蘇栗。”
“蘇栗,這個名字真好聽。”黃鼠狼阿浪誇了一句,忍不住問道,“你是從外面來的嗎?”
“外面?”蘇栗動作一頓,疑惑的擡起頭,“你是指禁地外嗎?”
“禁地外?對對,就是禁地外。”阿浪沒有禁地的概念,還以為這是個地名,“你是怎麼從禁地外進來的?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你出不去?”蘇栗擡眼看他,心生警惕,腦子裡瞬間閃過諸多念頭。
禁地裡出不去的能是什麼?是被封印的大妖啊!窮兇極惡、奸詐狡猾、殺妖不眨眼,吃妖不放鹽……
額,好像和面前這隻傻乎乎的黃鼠狼對不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