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等一個合适的時機。
樹下的疣豬,盯着樹上的小家夥,眼底滿滿都是惡意。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兩隻獠牙最長的疣豬出列,冷不丁開始狠狠撞樹!
蘇栗腳一滑險些掉了下去,他知道不能再拖延了,心一橫,假裝不小心的松開了手,從樹梢直接滾進了疣豬群裡!
疣豬登時跟開大餐似的興奮起來,蜂擁而上,好幾隻撞在一起,跟疊羅漢似的将小花鼠壓在身下!
不遠處,妖鸮沉寂的雙眼頓時大亮,翅膀大張,快速俯沖而去!
一瞬間,好幾隻疣豬發出凄慘的叫聲,一陣旋風将他們卷去,旋轉着變小,被吸入妖鸮的口中。
妖鸮滿意的打了個飽嗝,随意的瞥了一眼地面,那圓滾滾的銅鈴眼微微眯了起來。
隻見,被疣豬壓得微微下凹的土坑裡,有一雙連在一起的堅硬木環,一隻小花鼠蜷縮其中,兩隻小爪爪死死抓着木環的邊緣。
陰陽雙環呈十字交疊,被固定成一個圓球的外架構,将小小的花栗鼠保護其中。
小花鼠與妖鸮對視了一眼,抖了抖尾巴,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看起來毫發無損。
面對妖鸮的審視,蘇栗無辜的舉起雙爪:“我隻是一隻弱小又無辜的花栗鼠,受到了數隻疣豬的襲擊,然後用法寶保護了自己。”
妖鸮定定看了他幾秒,一會兒看看小花鼠的爪爪,一會兒看看爪爪上的陰陽環。
他凝視數秒,終于移開了視線,拍打着翅膀離開,重新飛回不遠處的那棵大樹之上。
蘇栗狠狠松了口氣,抓着縮小的陰陽環正想要離開,忽然一隻骨制的回旋镖破空而來,狠狠的擊中了他的身體。
小花栗鼠悶哼一聲,受慣性影響飛了出去,陰陽環直直的被甩飛到一邊。
蘇栗重重的砸向大樹樹幹上,然後被回旋镖緊緊扣在樹幹上。
他的額頭冒出一層冷汗,痛得擡不起手腳,估計身上有骨頭斷了。
“害了我這麼多的兄弟,還想跑?”震耳欲聾的咆哮聲從森林中傳了出來,“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一隻巨大的疣豬撞開一棵棵大樹,領着一群疣豬,奔騰而來,揚起陣陣塵土。
妖鸮的眸光一閃,飛近了一些,恰好與巨大疣豬對視。
巨大疣豬輕哼一聲,叫嚣道:“看我做什麼,你看見我動手了嗎?”
他手下的疣豬群有了老大撐場,也跟着叫嚣:“沒見到出手,你不能治罪!”
“是武器自己動的手,和我們老大有什麼關系?”
“看什麼看?沒見過天降正義,制服小魔頭嗎!”
妖鸮安靜的望着他們,似乎在思考,最終閉上了眼睛。
他認同了。
蘇栗隐約聽到了他們的話,再去看妖鸮的反應,疼得冷汗直冒,咬緊了牙關。
他會鑽漏洞,朱四也會,這次是他棋錯一步。
但蘇栗不肯認命,咬着牙不讓自己暈過去,他還有機會——
隻要天是黑的,就有一線希望,疣豬們沒那麼大的膽子再動手。
“還在垂死掙紮呢……”朱四忽然冷笑了一聲,回旋镖猛然用力,紮得蘇栗喘不過氣。
“他、他!”蘇栗冷汗津津的望向妖鸮,擡手艱難的指向朱四,“他用武器!”
妖鸮重新睜開眼,靜靜的望着他,又望向朱四。
“看我做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啊。”
對方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轉頭對屬下命令道:“圍住這隻花栗鼠,守他到天亮。天一亮就帶走,嚴刑拷打!”
妖鸮定定看了幾秒,再次閉上了眼。
蘇栗絕望的懂了。沒有直接證據,就不算犯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