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我為什麼打她!我自己的女兒我想打就打!我警告你,你最好現在就放開我,否則我就報警,讓你下大獄吃牢飯!”顔媽氣勢洶洶地繼續叫嚣。
私心裡,她已經認為墨司臣是顔可勾搭上的什麼不三不四的社會人員,所以這會兒是連帶着看他也不順眼,尖酸刻薄的話更是一句又一句地追着往外冒,“長得人模狗樣的,可惜眼瞎看上個白眼狼!”
盡管前世比這再難聽的話顔可都聽過,可如今聽她不僅罵她,還把墨司臣都一起罵進去,原本心裡能壓下的火此刻蹭地就冒上來了。
她垂眸語氣冷淡地開口,“麻煩松開她。”
墨司臣眉宇微微皺了下,但這是她的家事,他的确不能幹涉太多,于是就甩開了顔媽的手。
顔媽見他那麼兇,最終還不是得松開她,在她面前耍什麼橫!哼!果然顔可認識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冷哼一聲,還将行李箱推給顔可,語氣不好地繼續數落,“傻愣着幹什麼,你害得你妹住院,難道不去醫院照顧她嗎?!”
顔可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臉上露出了諷刺的笑容,“照顧她?你怎麼不問問她要對我做什麼?”
“你妹能對你做什麼?藝藝她一向懂事,你回來的這些日子她不是處處讓着你嗎?你到底還想要怎麼樣?”在顔媽心裡,顔藝一直都是一個乖巧懂事又孝順的孩子,她壓根兒就不相信她會做壞事。
顔可也知道和她說再多也沒用,畢竟顔媽心裡就是認為所有的錯都是她造成的,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前世她領教過很多次了。
前世她會忍,但現在——
她輕輕碰了下自己被打疼的臉,語氣淡漠,“這一巴掌算是還你們的,從今以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聽了她的話,顔媽頓時更生氣了,擰着眉質問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要離開這個家嗎?!”
“對。”顔可擡起頭,不躲也不避地直視着她的眼睛,“這個家我待夠了,你們就守着你們那個好女兒過一輩子吧。”
顔媽聽她竟敢頂撞她,愈發不滿地嚷嚷道:“要不是我們,你以為你能過現在的好日子嗎?!”
顔媽一直認為,要不是他們将顔可接回來,顔可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上層社會,所以她理所當然地覺得顔可就應該對他們感激涕零。
甚至說得再誇張一點,她覺得顔可就算跪下來舔他們的腳尖報恩也不為過。
可如今,她居然敢說要離開這個家?!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但是,她的女兒被她害得住院,這件事她肯定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她狠狠地盯着顔可,犀利的視線像是要将她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才能解氣,“你走也可以,但你必須去醫院向你妹道歉,還得照顧她到痊愈為止。”
顔可都被氣笑了,她諷刺道:“顔藝現在會在醫院都是她罪有應得,你讓我去照顧她,你是想讓我去拔她的氧氣管嗎?”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你瘋了是不是!”顔媽沉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她。
畢竟顔可回來這麼久,從來都沒對他們發過脾氣,可如今誰能想到乖乖的小綿羊有一天也會長出獠牙。
她氣急敗壞道:“要不是我們,你現在還在那個破鄉下!你怎麼就不知道感恩!”
顔可冷笑道:“感恩?你也配提這兩個字。”
前世所有的不幸就是從她來到這個家開始的,現在顔媽居然還要她感恩?感恩什麼?感恩他們偏心?感恩他們黑白不分嗎?!
她不再和顔媽多說,直接推開她走進屋裡的房間去收拾行李。
她的房間在一樓,很狹窄,也很空,并且房間内的濕氣還很重,因為這間房其實是雜物房改建的,這樣一間簡陋的房間,和樓上顔藝那寬敞明亮的房間完全不能比。
帶她回家時,顔爸和顔媽就給她畫了個大餅,說是讓她暫時住在這裡,等過兩個月她們換了新房子再給她換房間。
但現在想想,其實他們對她的不重視從那個時候就已經可見一斑了,若是真心疼她,又怎會舍得讓她住這樣的地方,也是以前她太傻,總相信那些鬼話。
顔可回顔家本來就沒多久,也沒多少行李需要收拾,不到五分鐘,她就拉着她帶回來的白色行李箱踏出了顔家大門。
這樣冰冷的家,這樣黑白不分的父母,不要也罷。
顔媽見她居然還真的要走,她生氣地扯住她的行李箱,“站住!你必須給藝藝道完歉再走!你知不知道她因為你差點破相!你差點毀了她你知不知道!”
顔可冷笑一聲,“那等她死了,我給她買個花圈。”
她的話剛出口,就見顔媽臉都氣綠了。
顔可拉開她抓着行李箱的手,無情道:“從今以後,我和你們沒什麼關系,我是死是活和你們沒關系,同樣,你們怎麼樣我也不會過問。”
她不再多看臉色鐵青的顔媽一眼,拉着行李箱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