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顔可想着前世的事情恨得牙癢癢時,蕭景齊也在默默地打量着她。
隻見顔可一頭微卷的蓬松長發垂在身後,低着頭的樣子看着十分乖巧可人。
一襲米色抹胸束腰長裙很好地勾勒出了盈盈一握的細腰,裙子的上身還搭配了同色的薄紗,薄紗輕掩着胸部以上的肌膚,看着反而多了一層朦胧誘人的美感。
那層薄紗還在兩側做了垂袖,垂袖搭在她的手臂上,越發顯得手臂纖細白皙。
裙子的整體則是用各色絲線搭配繡着一片漂亮的花海,光線落在上面時,并不顯得花朵雜亂,反而完美地襯托出了清新淡雅的氣息。
蕭景齊滿意地看着她,這樣一朵好看的小白花,着實很對他的胃口。
他和一旁的顔藝對視一眼,而後愉悅地舉起手中的紅酒杯在空中和她無聲碰杯,再将杯裡的紅酒一飲而下,算是答應她之前提的提議了。
他整了整自己的西裝,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帥氣,接着走上前,禮貌地露出笑容,主動和顔可搭讪,“一直聽顔藝說她有個姐姐,沒想到不光妹妹長得好看,姐姐也長得這麼好看,你們家該不會是有美人的基因吧?”
帥氣的外表,再加上他看着顔可的目光裡充滿了紳士的欣賞,很好地掩蓋了他眼底那點陰暗的陰謀。
而他也自信滿滿地想,一般他這麼說,這些小白花都會害羞地謙虛兩句,他則早已在心裡準備好了下一句回應的話語。
可惜顔可早就不是前世那個單純善良的小白花,她懶懶地一擡眼眸,冷笑着問一句,“我和她又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妹,扯什麼基因。”
這不按套路出牌的話語成功讓蕭景齊的臉色一僵,他腦子掉線地卡了半天,才終于運轉過來。
他皺了皺眉,但還是耐着性子柔聲道:“我隻是想誇你好看……”
他這幅無奈的樣子倒是把溫柔貴公子的形象演繹得淋漓盡緻。
但顔可現在可不會吃他這套把戲,而且對這前世的仇人,她當然沒什麼好脾氣,“第一次見面就誇我好看,你想幹嘛?撩騷嗎?”
接連兩句話語直接把蕭景齊的cpu都幹冒煙了,他沒想到眼前這朵嬌花不是小白花,而是一朵帶刺的小野花。
但是,小野花才更刺激,不是嗎?
一旁的顔藝也聽出顔可話裡的不悅,雖然奇怪她今晚火氣怎麼那麼大,但她還是趕緊先出來打圓場,“姐姐,你别生氣,齊哥肯定不是那個意思,而且我們都知道齊哥人很好的,不會亂來的。”
顔可冷笑一聲,要不是前世被顔藝和蕭景齊這對狗男女聯手害得入獄三年,她還真信了他們的鬼話!
而聽顔藝這麼說,一旁立馬就有人雙手抱胸地附和道:“就是,齊哥可是‘盛景’的大少爺,追他的人都排到京市五環開外了,人家至于撩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想得夠美的。”
的确,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蕭景齊确實長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那身西裝一套,倒也是人模狗樣的,再加上有一個經營着上市公司的老爸,所以他也是不少人眼裡的黃金單身漢。
前世顔可也是被他這層看似好人的皮囊耍得團團轉,結果呢,死不瞑目了。
她送了對方個白眼,也不順着她的話說,而是淡定反問,“哦?那你是喜歡他?”
對方被顔可問得一噎,下意識地偷偷暼了眼蕭景齊,但又不好意思在大庭廣衆之下承認自己的心思,于是幹脆咬着唇不說話了。
而蕭景齊卻沒有多看那個幫腔的女生一眼,而是眸光深深地看着顔可。
玩多了總是對他百般讨好的乖乖女,他也有點厭倦,倒是顔可這種帶刺的玫瑰反而更能激發他的征服欲。
原本他聽顔藝說她那個撿破爛的姐姐不要臉地偏要跟來參加宴會,因為他和顔藝交情不錯,所以才答應了顔藝要演場戲耍一耍顔可的。
但現在,這場戲他卻多了幾分主觀上的意願。
他看了眼顔藝,示意她好戲可以上場了,而後者則心領神會地笑了笑,随即低頭發了條信息。
顔可将他們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裡,這是忍不住要對她動手了嗎?
看來他們比前世還要着急。
她輕輕轉了轉手裡端着的紅酒,酒液在燈光的映照下凝聚着一點危險的冷光。
在顔藝發完信息後沒一會兒,那個端着熱水壺的服務員頂着一張大義凜然的臉出現了!
并且他還是目的性極強地直沖着顔可走來,就好像今天這壺開水要是沒潑到她身上,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果然,在面對别人的惡意時,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都是沒有用的!
所以還不如主動出擊!
眼看那個服務員越走越近,顔藝和蕭景齊也摩拳擦掌地做好了上演“英雄救美”戲碼的準備。
顔藝上前一步,正打算悄悄伸手将顔可推出去時,卻不料腳下突然被什麼東西一絆,下一秒她就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倒下的同時她條件反射地随手一抓就拽住了蕭景齊。
蕭景齊被她拽得身體一歪,兩人正正好擋在顔可前面,而那個氣勢洶洶走過來的服務員來不及刹住腳步,三人就那麼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