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是有這種可能。”托尼爽快的承認了，他又不是沒想過未來的可能性，這種最壞的情況他當然也有預想過，“但那時候世界起碼和平一些了。”

“和平這種奢侈的東西超級英雄是享受不到了，明明那是你們這群超級英雄打擊犯罪并拼命維護才實現的，隻要你們不在了，邪惡勢力肯定馬上蹭蹭蹭的就跑出來了！”

澤蘭想起了那天的九頭蛇，頓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說不定那些邪惡勢力現在就在幕後偷偷培養自己的勢力，就等你們什麼時候顧及不上了，跳出來給你搞個大事情！”

“哈哈，敵人是打不完的，有了就打呗。”托尼打着哈哈，“如果我做不到讓世界沒有戰争，那我就讓世界少一點戰争。”

“就像你說的，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種人了，他們的階級、理想、欲望都有不同的地方，這也是他們争鬥的導火索。”

“但有了超級英雄的存在，他們在動手之前可能會考慮自己的收益和付出，如果他們能因為收益和付出達不到正比，從而放棄這次的行動，那我們也阻止了一場戰争。”

“太傻了。”澤蘭眉頭微微皺起，神色幾番變換，整個表情呈現出難以辨别的複雜神色。

逐漸的，一切都好似歸于平靜，澤蘭陷入沉思中，擔憂之色盡顯無疑。

“所以，其他超級英雄也是這樣想的？”

托尼思考了一會，回應道：“應該不是，從我了解來看，沒有。”

“看來其他人不是那麼傻啊。”

“也……不一定？就像我一開始隻是為了治好自己，等我們聚集到一起後就變成了超級英雄一樣，很多時候我們的行為都是無法控制的。”

“你說當你面前遇到一個人，你不知道他是誰，但有人要殺了他，你會阻止這場謀殺嗎？”托尼決定采取換位思考的方法說服對方，雖然他也不明白這場辯論究竟是因為什麼開始的。

澤蘭想都沒想直接回答：“如果我有那個能力，我可能會。但更大的可能是不會。”

“你看，你也會……什麼？！為什麼不？”托尼有些吃驚，據他了解，澤蘭小時候應該是在種花家長大的，那裡的人是出了名的熱心腸才對啊。

“因為——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麼要扶她。”

“什麼？”

“你不懂，你覺得種花家的人會幫助别人對嗎？”澤蘭重新做起來，認真地看向托尼，“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種花家大部分人都是好人，他們給了我和母親很多的幫助。”

“但再多的好人裡面，也是會有壞人的！人販子，家暴男，背信棄義的小人，這些角色在種花家也不缺少，隻是人這一生可能很少遇到。”

“但是因為這些壞人而受到傷害的也不在少數，隻不過在種花家龐大的基數之下變得不那麼顯眼！”

“而且除了幫助别人，我還學到了一件事，承他人因，受他人果。”

“意思是——你幫了人家，那麼原本他該受的傷害，就會就會轉移到你身上。”

“雖然有些迷信，但我對此挺相信。”

托尼停下了車子，“所以你當時為什麼會幫助我，就像你說的那樣，你是不是承擔了我身上的因果？”

澤蘭打開了門，“……因為我想和你做朋友。”

“哈？”托尼連車鑰匙都沒拔，人工智能會把車子停到他該在的位置，“你剛剛的意思……”

“我是個冷漠的人，我不喜歡，也不願意耗費自己的精力去幫助别人，隻要我能過上安穩生活，誰管外面是不是腥風血雨的。”澤蘭走進漢堡店，一口氣點了三個套餐。

“那……也是一種生活方式，哦不，我好像有些被你說服了。”托尼笑着打趣他，“但我的理想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沒必要改變，托尼。我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但我喜歡你做我的朋友，而你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他笑着看向呆住的托尼。

“如果是為了實現你的夢想，我願意略盡一分綿薄之力，去幫助身邊的所有人。”

“不過還是提前說好，我的夢想可是……”

“過上安穩平靜的生活，從第一次見面你就開始說了。”

“嗯，所以我不想上戰場。”澤蘭扣着指甲縫，聲音平平。

“不不不，沒人要你上戰場，如果你不願意，隻做一個普通人也是可以的。”

“我做不了普通人的……你知道的，我們都知道的。隻是比起超級反派我還是喜歡超級英雄一些，所以我想試試看，像你一樣。”

“但我可做不到完全無私——”

“那你做後勤怎麼樣？”托尼提議。

澤蘭重新擡頭，“後勤啊，也不錯呢，可以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