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内安靜了半晌,就在有人頂不住壓力準備出來頂個罪的時候,李朗再次開口說話。
“是我開的燈,敲了門沒有動靜,又沒有找到你人在哪裡,如果你出了事,我們幾個沒有辦法跟伯父伯母交代。”
很實在的理由,即使脾氣不好的小少爺在聽見父母的時候,也能稍微收斂一些脾氣,再加上,李朗也并不是能随意讓他捏扁搓圓的那一類人。
棠漁還記得言巫給他補充的幾個主要NPC的背景,他抿了下唇,做出一個煩躁的困倦表情,“見也見到了,沒事兒就出去吧!”
李朗也沒再試探他,道:“當然是有事。”
棠漁聞着海鮮粥的香味,有些餓,表情恹恹的,“什麼事兒?”
李朗瞥了一眼還跪坐在床邊的江诩,眉眼間是毫不掩飾的惡意,“那些獸已經死了四頭,遊戲玩不下去了。”
棠漁心中一緊,盡量不讓自己顯出什麼端倪,“然後呢?”
李朗道:“所以我們商量了新的遊戲,比如,我們親自下場,怎麼樣?”
棠漁瞳孔縮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并不是說讓他們下場打架的意思,畢竟遊戲本身率先針對的就是玩家。
他沒有說話,隻是看着李朗,明顯在等着他說後邊的話。
李朗頓了兩秒,繼續道:“我們親自動手,看看誰最先摧毀一隻獸,但是不取消兩隻獸之間的對決,隻要有人能摧毀同類,那就可以獲得一定時間的安全期,怎麼樣,是不是比之前有意思多了。”
果然本質還是脫離不了自相殘殺嗎。
棠漁渾身發涼,若說之前玩家之間還有可能達成合作相互演戲等待最後一天站上鬥獸台,那現在就是明晃晃的逼迫相互對準屠刀,畢竟學生們可不會手下留情,光看霍祁厭被欺淩至死就知道了。
王允笑道:“肯定有意思啊,沒看見咱們小少爺現在就把人帶身邊·調·教·呢嘛。”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江诩身上,大多都是不懷好意的鄙夷的視線,像是在打量着什麼髒東西一般,從骨子裡透露出目中無人的高傲。
棠漁的小臉兒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不是假裝的那種,是真的,生氣了。
“不會說話就閉上你的嘴!”
少年的聲音帶着十足的冷意沖着王允而去,水紅色的唇抿成了一條線,清泉似的眼瞳染上明晃晃的怒色,又将矛頭對準其他人。
“誰允許你們對本少爺的事情指手畫腳的!都滾出去!”
宿舍内一片寂靜,江诩擡眼看向棠漁,少年的臉頰被氣得泛紅,像是一隻被惹毛了的小獸一般對着那些人龇牙咧嘴,兇巴巴的,又很可愛。
江诩不自覺勾了下唇,忽然開口道:“主人,粥再不喝的話,就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