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蓋傳來的感覺并不是純粹的疼痛,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似乎是從骨頭縫裡滲出來的癢意再與發燙的藥油被用着些力氣按壓揉開的痛楚結合而成的詭異的令人坐立難安的感覺。
這個感覺就像是一個極度怕癢的人被到處撓癢癢肉一般,嚴格來說就是一種算不上痛苦但是難捱的苦楚。
“江……江诩……”
少年掙紮不開,溢着哭腔的嗓音落入江诩的耳中,終于受不住了似的,帶着濃濃的乞求。
“輕點……等,等一下……求你……”
江诩眼中沉色更深,手下的動作卻漸漸溫柔了起來,他輕輕俯身,将唇湊近那已經逐漸恢複白皙的膝蓋處吹了吹。
少年既覺得他是個好人,那就這麼一直認為下去吧,想要吃兔子,就要先讓兔子心甘情願的跑進網裡才行,不管再想吃進嘴裡,在沒有吃到之前,也要學會見好就收,适可而止。
男人勾着唇,将手中膝蓋迅速恢複白皙的小腿放下,然後長腿一伸旋身坐在沙發上,順勢将蜷成一團還沒有從那種難受勁兒中回過神來的少年整個抱進懷裡,伸手輕輕順着他的背。
“怎麼哭的這麼委屈,跟我欺負了你似的。”
少年的小身子在懷裡一抖一抖的,因為哭的厲害的緣故眼睛鼻子都濕紅一片,江诩聞着少年身上傳來的甜香,低頭深吸了一口,然後滿足地眯起眼睛,用指腹輕柔地幫他擦眼淚。
“已經幫你治好了,乖,不疼了。”
江诩的聲音很輕,哄小孩兒一樣,一隻手又托着少年的屁股将人往上抱了抱,讓他分開雙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棠漁像是一個大型玩偶一般被人擺弄着,身體軟的要命,哭也哭的很小聲,那模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不哄就好不了的那種。
江诩心中一角驟然塌陷,手掐着少年的軟腰輕輕晃了晃,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塊兒奶糖哄着少年張開唇瓣吃了下去,指腹順勢在那嫣紅的唇瓣上揉了揉。
“棠棠乖,不哭了。”
口腔中香甜的奶糖味逐漸蔓延開,伴随着男人溫柔輕哄的聲音,棠漁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他感受了一下膝蓋,竟然真的不疼了,不止是不疼,那種令他抓狂的感覺也消失不見了,如果不是眼睛因為哭了半天而有些發疼,還以為之前膝蓋的疼痛都是他的錯覺。
“嗯?”
棠漁吸了吸鼻子,發出一聲疑問,他雙手撐着男人結實的胸肌坐起來,低頭好奇的看向自己的膝蓋,然後用手摸了摸。
“真的不疼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上去軟軟糯糯的,江诩的喉結滾動了下,放在少年纖腰上的手又忍不住摩擦了一下。
“給你塗個藥就哭成這個樣子,如果再做些别的什麼,不會哭暈過去吧。”
棠漁聽見了他的話,卻沒太聽懂後半句的意思,紅彤彤的眼睛茫然的看他,鼻音悶悶的:“什麼?”
江诩勾唇道:“沒什麼,還哭嗎?”
棠漁看着他揶揄的表情,這才反應過來他現在是個什麼樣的姿勢,本就濕紅的臉頰刹那間紅的更厲害了,他掙紮着想要從男人身上下去,又被人掐着腰摁了下來,柔嫩的腿肉撞上男人硬邦邦的大腿,讓他沒忍住輕呼一聲,皺起了眉。
好硬,撞得他都有點兒疼了,這人身上的肉怎麼這麼硬呀。
江诩挑了下眉,兩隻手臂環住他的腰往懷裡帶,堅實的腹肌隔着兩層薄薄的衣服貼上了少年柔軟的小肚子。
“你哭了就要我抱着哄才行,現在不哭了就打算一腳把我踹了?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倒打一耙的話,卻沒讓少年覺出有什麼不對,他剛哭的厲害,根本沒有注意什麼時候被江诩抱緊了懷裡,他隻知道,他确實是被江诩哄好的。
兩個人腹部貼在一起,如果不是棠漁用手努力抵住男人堅實的胸膛,恐怕剛才就此親上也有可能。
“我沒有……”
棠漁微微撇過臉,不敢去看男人此刻的表情,他聲音很小,蚊子嗡嗡似的,又給了男人機會靠了過來。
“你說什麼?”
火熱的氣息灑在棠漁側頰,連耳朵都受到了波及,陌生的感覺讓他從尾椎骨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顫栗,也讓他無所适從,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
“你,你别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