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呆着去,阿古蘇你不過是個奴隸,怎敢和我這麼說話?”嘎力巴顯然是沒将阿古蘇放在眼裡,語氣兇狠,“得罪了我,小心将你發賣去其他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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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惦記着林昭昭的講學,在狩獵到一對黃羚後,旭烈格爾帶着人早早回來了。
剛到營地,他就瞧着黃白色的祭祀旗在随風飄舞着。
“今日是何日子?”旭烈格爾問,“大巫為何要開旗?”
“不知道,今日好像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啊。”身邊人皆是不知。
“他突然搞這麼一出,洛初那裡豈不是要冷清了?”想到這兒旭烈格爾心有不快,擔心講學遇上什麼挫折,于是他直接下了馬,穿着一身戎裝背着長弓将往林昭昭那兒趕。
誰想他一過來,就聽到有人胡攪蠻纏的說辭。
“嘎力巴這混小子真是嚣張至極,居然連首領的奴仆都敢發賣。”跟随的人都聽不下去了,旭烈格爾卻擡手讓他們不要動作。
旭烈格爾緊盯着侃侃而談的嘎力巴,一身殺氣走了過去。
然而嘎力巴絲毫沒察覺自己危險的處境,還在對着林昭昭大放厥詞。
“你不過是大夏送來讨好我們血狄的禮物,别真将自己當成這裡的半個主人了!”
林昭昭緊攥手裡的書卷,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
周圍還有很多人在聽,如果他任由嘎力巴繼續如此颠倒黑白下去,未來他将很難在部族推動其他的舉措。
可是這真的是他憑一張嘴就能解決的局面嗎?怎麼想比起他這個毫無根基的外來人,大家心裡肯定都會更相信大巫兒子的話。
要不就這樣忍忍算了吧。林昭昭咬緊牙關,薩滿教在血狄地位非凡,如果他一時沖動得罪了薩滿教,說不定會給旭烈格爾帶去不小的麻煩。
這時一記又快又急的抽打聲在他耳邊響起,像一聲驚雷落地,讓林昭昭猛得回神。
接着便是嘎力巴痛苦至極的嚎叫。
林昭昭連忙擡頭,隻見旭烈格爾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手裡攥着一根粗硬的馬鞭。
而在男人的腳邊,剛剛還神态傲慢的嘎力巴正抱着自己被抽開花了的臉疼得滿地打滾。
在場的人都被這突然變故狠狠吓了一跳。
“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啊!”嘎力巴閉着眼,半張臉已經疼得失去了直覺,隻能感受到有血源源不斷地從他手縫裡流出來。
“這時候想起自己的臉了?剛剛可不見你給我留一點臉。”旭烈格爾聲音冰冷,絲毫沒有被腳邊的鬼哭狼嚎給動搖,“把嘎力巴給我吊起來。”
“是,首領。”幾名血狄勇士聽命上前,很快将嘎力巴五花大綁起來。
“首領,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嘎力巴不知啊!”
“連錯哪都不知道,說明你不知悔過。”旭烈格爾說,“再加十鞭。”
繩子套過結實的樹枝,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點點拉離地面,嘎力巴頓時吓破了膽,發了瘋一樣扭動起來。
“我錯了,首領!我真的知道錯了!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您就放過我這一次吧!”嘎力巴不斷哀求着,希望旭烈格爾能饒恕他。
然而旭烈格爾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廢話的人。
很快伴随着暴雨般的抽打聲,嘎力巴含糊的哀求變成了更加凄厲的哭喊聲。
瞧見這樣可怕的一幕,有人悄悄地跑去給正在祭天的大巫通風報信。
“什麼?怎麼會這樣!”聽到嘎力巴被旭烈格爾當衆施以鞭刑,大巫連忙讓人替上,自己慌慌張張趕去救人。
而等他匆忙趕到的時候還是太遲了,嘎力巴已經被旭烈格爾活活抽成一個血人了。
“啊——!”看着自己兒子的慘狀,大巫痛心疾首,忙跑過去割斷繩子将嘎力巴放下來。
“嘎力巴!嘎力巴!”大巫抱着自己昏迷不醒的兒子老眼含淚,“首領,你為什麼要對我的嘎力巴用如此殘酷的刑法!他做錯了什麼您要這麼對他啊!”
“做錯什麼?”旭烈格爾将鞭子抛在大巫的身邊,“你的兒子拿它抽了我的臉。”
“這、這怎麼可能呢?”大巫怔住了,“您就是借嘎力巴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做出這樣放肆愚蠢的事情。”
“對我的女人不敬,和鞭打我的臉有什麼區别?”旭烈格爾手摁住腰間的彎刀,“大巫現在還覺得我的懲罰輕嗎?”
“……”大巫被旭烈格爾兇性畢露的模樣給吓住了,不敢再為自己的兒子辯駁。
旭烈格爾轉身走到林昭昭旁邊,他環顧四周一張張臉,将自己的彎刀用力拍在案上。
“隻要洛初一日是我的妻子,她一日就是你們的女主人。”
“誰再敢胡亂牽扯,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