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的傷有點發癢,不知道是要結痂好了還是更嚴重了。
她趴在床上,衣服撩起,涼嗖嗖的風往身上吹,她舒服地歎慰一聲。
教室的空調也很涼快,不過有三四十人,吹久了溫度也跟着上去了,而且味道還窒息,怎麼說都是寝室的更好些。
溫度适中,趴着都容易讓人瞌睡,尤其是黃昏将近的下午。
何野眯着眼昏昏欲睡。
她快要睡着時,寝室門突然開了。
年久失修的木門發出一聲悠揚的“咯吱”,把何野給驚醒了。
“何野?”有人驚訝地說,“你怎麼還睡了?”
何野懵逼地看着突然闖進來的祁麟,還沒晃過神。
祁麟說:“16度,空調開這麼低,小心感冒……”
背上發涼,何野啞着嗓子,不耐煩地說:“滾。”
“你下午吃人嘴短的态度可不是這樣。”祁麟站着沒動:“都上晚自習了,你确定不去?”
何野還沒反應過來。
“江成海叫你……不對,應該是叫我們三,你不在,叫我來找你。”祁麟擡手指了指,“你那個背……再不處理好像就要發炎了。”
何野這才恍惚地“操”了一聲。
她爬起來,粗魯地理好衣服,“走。”
祁麟停在原地:“你确定不擦點藥?”
何野恢複了理智,抿抿唇,最後點了點頭。
她屈腿坐到床上,把床頭的藥扔給祁麟。
祁麟将棉簽塗好藥,對着背比劃了兩下,無奈道:“要不你躺着?坐着不好弄。”
何野眉眼間的不耐煩都要溢出來了,不過還是掀起衣服,趴到床上。
女孩子光滑的背有處從肩胛骨一直蔓延到後腰的傷,傷口邊緣有些紅腫,之前匆匆塗上的藥也十分不均勻。
祁麟坐在床邊緣,一邊小心抹勻藥,一邊不忘碎碎念:“昨天問你說快好了,今天就要發炎?你這傷還真一天一個樣。”
何野牙龈都快咬碎了,才不讓自己疼出聲。
處理好快發炎的傷口,祁麟纏上紗布,苦口婆心:“你是不是就沒好好塗藥啊,本來不應該這樣的。”
何野總算挺了過來,滿頭虛汗,心煩意燥地說:“快點。”
祁麟收緊了點紗布,碰上一點傷口,何野一個沒注意頓時疼得驚呼出聲。
“讓你急,”祁麟綁了個蝴蝶結,整理好東西說,“穿鞋走吧。”
何野摸了摸紗布,咬了咬牙。
這貨絕對是故意的。
她用力甩上門:“謝謝。”
天色黑透了,繁茂的星星簇擁着月亮,今晚是個晴夜。
祁麟撩撩頭發,“不客氣,請叫我活雷鋒。”
她繼續問:“哎,你這到底怎麼弄的?打架了?我怎麼想都想不出有什麼能傷到背,其他一點地方都沒傷到。”
何野拐進樓梯,聲音在空蕩的樓梯間回蕩:“你家住海灘吧?”
“你别以為這個網絡梗我不知道。”祁麟在最後三個階梯跳下去,聲控燈掙紮着亮起,“好奇是人類的天性。”
何野撇過臉,五樓的聲控燈徹底沒用,她整個人融入黑暗,唯獨眼睛亮亮的:“好奇害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