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雖然皇兄已經進入軍校三年多,但武秋月還是第一次進軍校生的宿舍——他連他哥的宿舍都沒進過,先跑來看了巫丞的。
室内一塵不染,地磚光潔如鏡。左右兩張床鋪像是從來沒睡過人,床單沒有一絲褶皺,被子疊得像豆腐塊一樣。就連挂在衣櫃裡的四季軍裝,也是按照完全相同的排序,整齊得肩章和袖口都完全在一條線上,簡直像是複制粘貼的一樣。
武秋月滿眼驚歎、小心翼翼地四處打量,好幾次好奇地伸出手想摸摸,又怕自己把東西弄亂。他原本還想在巫丞的床鋪上坐一坐、摸一摸,結果現在,連提的勇氣都沒了,十分局促地站着。
“小殿下,坐。”
靠窗有張看書學習用的四方書桌,配了兩把樣式簡潔的木凳。明川拉過一張,微笑着請武秋月過來坐。
巫丞看着,膽戰心驚。
“你們的宿舍好幹淨呀……感覺皇宮都比不上!”武秋月贊歎道。
“好歹也算半個軍人,不做好内務怎麼行?”明川笑眯眯。
武秋月看向巫丞,面帶羞澀,眼含秋波,“你們穿軍裝的樣子真是好帥呀……”
武秋月也是進軍校才看到穿軍裝的巫丞,之前都是巫丞去校外見他,換了便裝的。便裝就已經很帥氣了,軍裝更是帥得不要不要的,簡直叫人合不攏腿。
明川從旁看着武秋月的花癡模樣,冷冷勾了勾唇角。巫丞看得心驚肉跳。
“小殿下,這一眼就看遍了,沒什麼好看的。咱們還是出去走走吧?”巫丞急着逃命。
“啊?……嗯,好呀。”武秋月乖乖起身。雖然他還想多留會兒。
這裡能聞到一點丞哥哥信息素的味道,是那日他在咖啡館聞到過的很迷人的混着香草氣息的朗姆酒味兒。不過似乎還攙着一股百合的香氣,應該是賈明川的。兩種味道相得益彰,叫人上頭。
武秋月又忍不住對賈明川生出幾分嫉妒,嫉妒他能跟他的丞哥哥住在一間屋子裡,看他軍裝裡邊的美好R體,聞他迷人的信息素。
轉念武秋月又覺得自己又來了,賈明川跟他的丞哥哥是同性,同性相斥,自己怎麼連這種飛醋都要吃。
理智雖在勸解自己,眼睛卻已經不自覺地飄向明川,帶着幾分幽怨。
明川立刻十分“善解人意”道:“啧。丞哥你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人家小殿下等着你晚操結束站了那麼久,你不讓人家坐下歇會兒?好歹給人家倒杯水喝。”
轉頭他又對武秋月笑道:“小殿下,你坐!我就是回來解下手,馬上就走。”說罷,還沖武秋月一個心照不宣的wink。
武秋月坐回小木凳,咬着下唇低下頭,面色潮紅。
這個賈明川還怪懂事的。他想。
巫丞緊張地追着明川的行動軌迹,見他去衣櫃拉開那個抽屜,已經忍不住感到窒息。
“丞哥哥,過來坐呀。”武秋月叫他。
“啊……嗯。”巫丞拉出書桌另一邊的小木凳,戰戰兢兢地慢慢落座,眼睛一直盯着明川,直到洗手間的門被關上。
“咱們還是出去走走吧!”巫丞燙屁股似地“噌”地站起來,扯過武秋月的手腕就向外沖。
“咚!”衛生間裡突然發出一聲悶響,緊接着,“哎喲……丞哥,丞哥你進來幫我一下!”
武秋月拉住已經沖到宿舍門口的巫丞,“哎!他叫你。”
“不管他!”巫丞急着走。
“他不會在裡邊滑倒了吧?你還是進去看看吧。”
武秋月都這麼說了,巫丞能有什麼辦法。
“賈明川,我求求你放過我!”巫丞壓低聲音。
明川挑眉,“你這是求人的态度?”
巫丞放低身段,強壓着内心的屈辱不甘,“晚一點我會好好向你賠罪的。我求求你别再讓我穿這個東西!”
“孤A寡O共處一室,你讓我怎麼放心得下?”明川調笑似的,而後神色狠厲起來,“快點兒穿,再磨磨蹭蹭的,你就不怕他懷疑?”
沒一會兒。
“嘶!你輕點兒!松點兒!别勒那麼緊……”巫丞冷汗都冒出來了。
這個賈明川簡直是要他死!非得把小怪獸弄醒再上鎖,嘴裡還得銜着金針,這是人能遭的罪?!
半跪在地的明川用手機給被他“精心打扮”過小怪獸拍了照,笑吟吟地親了小怪獸一口,用臉蹭着,撩起眼簾自下往上地看向巫丞,笑得魅惑又挑釁,“它好興奮……”而後貼着巫丞站起身,親親他的唇角,沖他的耳窩吹着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好不要臉哦。”
巫丞閉上眼,捏緊雙拳,羞恥得想原地爆炸。
明川在皮套外邊輕輕拍了拍,巫丞忍不住地弓腰閃躲。
“祝你們有個美妙的夜晚~”惡魔伸出舌尖t了t巫丞耳窩,示威似的轉了下指尖的鑰匙,拉開衛生間門,換上一副陽光笑臉,“小殿下,我走啦!9點之前我都不會回來打擾你們的,你放心!”
武秋月鬧了個大紅臉,咬着下唇不知所措地跟明川擺手道别。
目送明川離去,武秋月起身,向衛生間方向好奇地邁了兩步——怎麼賈明川都出來了,他的丞哥哥還在裡邊?
轉念他又想到,許是丞哥哥也要方便一下吧……
腦子不由自主地從“方便”擴散開去,意識到自己在YY什麼的武秋月急忙晃晃腦袋,面紅耳赤地坐回小凳子,警告自己要端莊清雅。
他的丞哥哥那麼清冷禁欲,一定不會喜歡一個滿腦子澀澀的小浪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