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隻是一個系統。
不是他的男朋友。
總歸,從監測到的數值來看,各項超過危險阈值的數值已經回落了,正在向正常區間收攏。
他選中的宿主心理素質還是很強大的。
門把手突然被壓動,宿舍門随之被推開。
“啪嗒”,開關被按下,照明亮起。
約會回來的巫丞看着空無一人的宿舍愣了一下。随之便似有所感地扭頭看向就靠着門邊的衛生間。
“賈明川?”他順手按下衛生間照明,快步走過去,蹲下身,震驚地打量着破碎的少年,“你沒事吧?”
渙散的黑瞳微微顫了顫,慢慢聚焦。
“丞哥哥……?”音色暗啞。
“怎麼在這兒癱着?……病了?”巫丞說着,伸手去探明川的額頭。
“丞哥哥!”少年猛地緊緊抱住他。
巫丞感覺到懷裡的人在劇烈地顫抖。
憋了一下午的滿腔怒火,瞬間滅了。
他環住少年,安撫他顫抖的脊背,聲音輕柔,“怎麼了?”
“丞哥哥……丞哥哥我好怕丞哥哥!……你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丢下我一個人……嗚嗚嗚……”少年咬着他的肩膀,哭得壓抑又崩潰。叫人心揪着似的疼。
巫丞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沒見過這樣的賈明川。
如此脆弱的賈明川。
賈明川給他的感覺一直是強勢的,将他如提線木偶般玩弄于股掌之中。
以緻于他對賈明川,敬畏如鬼神。
有那麼幾分不真實的距離感。
可現在……
巫丞忍着肩膀微微的刺痛,溫柔地抱着少年,用唇去蹭他微涼的臉,“不怕的,我在呢,我在呢……”
少年似乎在冰涼的地磚上癱坐了很久。巫丞剛把人扶起來時,少年根本站不穩。
巫丞半扶半抱的,帶着明川一起沖了個熱水澡。
往日裡欲望旺盛的小惡魔難得老實了一回,沒搞什麼小動作,一直乖乖地任他抱着、擺弄,用那雙蒙了霧似的漂亮眼瞳,滿是癡迷地凝望着他,像是不敢相信他是真實存在的,時不時還要上手細細地摸一摸。
巫丞把少年微涼的身體沖熱,用浴巾擦幹,抱回床上,塞進被窩。
然後才聲音發緊地說:“鑰匙給我。”
少年沒為難他,乖乖交出鑰匙。
巫丞趕緊接過來,猴急地轉身想去衛生間。
結果被少年用一根手指勾住了邊邊。
巫丞回身。
明川看看早已蘇醒、興奮異常的小怪獸,撩起眼簾看巫丞的臉,“忍這麼久,不痛嗎?”
皮具的作用就是,一旦小怪獸蘇醒擡頭了,就會被鐵扣卡住脖子縮不回去。
小怪獸會被勒得很痛苦,想解脫,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回來找主人開鎖。
明川有留意到,巫丞剛回來的時候,小怪獸還是乖乖睡着的。
足以證明,巫丞雖然出去了一下午,但确實沒對武秋月動任何不該有的心思。
小怪獸是在他們沖熱水澡的途中被驚醒的。
明川當然知道。一來,他剛才沒心思;二來,他就是壞心,想看看他的丞哥哥準備怎麼辦。
“我先去解開。”巫丞着急。
他額頭有層細密的水霧,不是剛才淋浴後沒擦幹,純粹是疼出來的冷汗。
“都這樣了,你自己解得下來嗎?”明川坐起來,伸手。
巫丞遲疑一下,乖乖把鑰匙交還,戳在少年床邊,臉紅得快要滴血。
“怎麼不早點說?”少年問着,手指靈巧地為張牙舞爪的小怪獸解鎖。
巫丞克制不住地微微仰起頭,喉結滑動,平複了一下,才艱難地答道:“我看你……狀态不太好……”
【你看,我這麼壞,他對我還是這麼溫柔……】明川跟5x說。
“隻要是丞哥哥,我什麼時候都可以的。”話音一落,“當啷”一聲脆響,連着鐵環的皮具落地。
明川一手扶着少年精瘦有力的腰身,讓人靠近一些,用臉輕輕蹭着那隻小怪獸,仰起頭,從下往上,用帶鈎子的漂亮眼瞳看向巫丞,唇瓣開合,吐出軟到發膩的話語:“不。應該說,我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感知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