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丞垂眸看向身邊睡得昏沉的少年,可冰冷目光中的仇恨和敵意卻在視線觸碰到什麼後,瞬間柔軟下來。
眼尾未消的紅痕,即便隻是借着窗外的月輝,也依舊撩人心弦。被子下露出來的圓潤肩頭,雪般瑩白皮膚上的斑駁依舊怵目驚心。
【對……對,就這樣,弄疼我……我喜歡疼!不要憐惜我……越疼我越歡喜……】
【……是,我不是人,我是**!**!**!丞哥哥,你打我吧,你罵我吧……我就是賤,我就是這麼不堪……】
想起賈明川哭喊着說過的那些話,巫丞不由得狠狠擰起眉頭。
這個賈明川真的又賤又變态,怕是戰亂區的妓女都比之不足。如果不是第一次的時候就确認了賈明川的O體腔是正常Alpha的閉合狀态,完全未被開發過,巫丞簡直要懷疑賈明川是不是賣過。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個天生的賤胚子,為什麼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流淚的模樣叫人看着心揪着似的疼呢?
巫丞會狠狠捂住他的嘴,或者幹脆用行動讓他說不出來話。
但其實,那時候的巫丞真正想做的,是溫柔地擁抱他。
直覺告訴巫丞,賈明川會這個樣子,不是他天生犯賤、變态,一定是發生過什麼可怕的事,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創傷……
回過神來,巫丞發現自己正用指背輕輕地蹭賈明川的臉。
他想,自己剛剛看賈明川的眼神,也一定是溫柔到能滴出水來的。
真**的有病!巫丞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也不知罵的是明川還是他自己。
他跳下床,從櫃子裡抱出換洗用的被子,去睡沙發。
可是早上睜眼的時候,香軟的少年在自己懷裡。
稍微一動,便又擦槍走火。
巫丞覺得自己染上了名為“賈明川”的D瘾。更糟糕的是,他現在擁有堪比SA的體能,完全有放縱的資本。180平的大平層,就連巫敬賢的卧室和書房都未能幸免,甚至還因為那種隐秘的禁忌感,而成了被糟蹋的重災區。每次糟蹋完了收拾的時候,巫丞都黑着臉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巫丞現在唯一的希冀就是趕緊開學!他覺得等開了學,住回學校宿舍,加上白日裡繁重的課業和體能訓練,應該就可以戒掉賈明川了。
然而在開學前一天晚上。
巫敬賢特意擠出時間回到家,陪兩個孩子一起吃了晚飯,看着他們早早睡下,準備第二天開車送他們回學校。
巫丞原本覺得終于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可關了燈,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
身邊空落落的,心裡好像也跟着少了什麼。
明白自己在為什麼而發神經後,巫丞蒙着腦袋痛罵自己,賤胚子!對方是個捏着他的“罪證”,要挾他言聽計從的惡魔啊!鬼知道對方肚子裡到底裝着什麼壞水!不過是幹了幾次,就生出……
巫丞趕忙制止自己的念頭,那兩個字,想都不許自己想!
他明白,心理暗示是很可怕的,自己一旦有了這個念頭,越是拼命否定、越是在意,就越容易變成那樣。
對方是個想要害自己的惡魔、變态,自己隻要謹記這一點就好了。
“咚咚。”
就在巫丞翻來覆去時,突然響起兩聲極輕的敲門聲。
巫丞猛地坐起來,遲疑一瞬,跳下床蹑手蹑腳地開門。
門外之人,如他所料。
巫丞一聲不響地把人扯進來,小心翼翼地關門、上鎖,不弄出一絲響動。
“丞哥哥,我自己一個人睡不……嗯!”
不待明川貼着巫丞用又婊又賤的氣聲把引誘的話說完,人就被粗魯地扔到床上,年輕火熱的身軀緊跟着就壓了上來。
“丞哥哥……不要……我就想你抱我一會兒……巫伯伯還在家呢……”
“别廢話!”
“……呀!”
“忍着!”
掌心扣死少年的下半張臉,兇巴巴地說完,巫丞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少年,突然僵住。
月輝溫柔地斜斜散落進來,照亮了少年如雪如玉的精緻面龐,烏黑微卷的發絲柔軟散落在枕頭上,沾染了水汽的眸子閃着微光,楚楚可憐地無聲控訴着什麼。
不知什麼時候偷停的心髒猛然劇烈地跳動起來,巫丞移開自己的手,猛地低下頭,狠狠噙住了那雙不肯安分的柔軟唇瓣。
淩晨3點。
“丞哥哥,真的不能再繼續了……我得回客房去了……”
抱着明川的少年不肯撒手,像條跟主子撒嬌的大狗,毛茸茸的腦袋四處亂拱地舔個不停。
明川被癢得亂扭,托着巫丞的面龐把人拉上來讓他看着自己。
“你是不是怕回了學校,就做不了了?”
月光下,少年明亮的眼中閃着小狐狸一樣狡黠的笑。
巫丞沒應聲,發洩什麼似的低頭咬他的脖子。
明川仰起頭,伸長脖頸給他咬,一手輕輕搭在他的後腦,修長的手指以一種極為暧昧、撩撥的手法輕輕撫着,誘惑道:“丞哥哥,你忘了嗎?楊光死了,我的寝室,就隻剩我自己了。你要不要搬過來,跟我一起住?”
叼着他的細嫩皮肉一口一口四處亂咬的大狗随之一頓。
“那你要去找後勤主任說哦。說晚了,說不定,會住進來别的人……”
巫丞沒說好或不好,隻是警告什麼似的狠狠咬了下去。
明川吃痛,仰頭發出一聲暧昧的輕呼,繼而勾起唇角,笑得像隻得逞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