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白桦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并沒有人,但仍然能感受到留下來的餘溫。他愣了半拍從床上坐起來,自己身上已經被套好了一件襯衫,略有點淩亂的領口下全都是斑駁的痕迹。
他慢吞吞地低頭自己看了半天,腦海中記憶開始回籠。衣服是洗完最後一次澡後虞綏擺弄着自己穿上的,至于為什麼是最後一次……
郁白桦捂住了眼睛,覺得自己昨天晚上那個樣子太蠢了,隻是回想起來就覺得丢臉。但是虞綏……
那樣的虞綏,實在是,别有一番風味。
他翻身下床踩在地毯上的時候腿軟了一下差點沒摔跪在地上,還好扶了一下才适應現在的身體狀況。倒也沒有特别難受,隻是那種完全被掌控的快感太可怕了……
他從樓梯上慢悠悠的走下去同時非常急切地開始找虞綏的身影,最後看見他已經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郁白桦走過去看了他一眼拉開椅子,應該是虞綏親手做的,奶黃包還要特别惡趣味地捏成兔子的樣子。
虞綏漫不經心地拿筷子把面卷起來,他長發懶散地垂下來遮住了後頸的吻痕,但手腕旁邊不輕不重的抓痕還有鎖骨旁的印記實在太明顯。虞綏本人昨晚倒是十分餍足地享受了一頓美味的晚餐,含情眼愉悅地彎起來。結果此時郁白桦看着這樣的他臉上又開始泛上紅潮。
虞綏擡眼看他,笑眯眯地問:“我好看嗎?”
“……”郁白桦看了半天才嗯了一聲,讓這個回答變得很有說服力。
他咬了一口虞綏做的奶黃包,流心特别甜膩,配上酥皮讓人食欲大動。郁白桦舔了舔唇角,還特意補充了一句。
“以後你就這樣待在這裡,哪都不要去。”
虞綏心想這就開始得寸進尺了,但是自己最擅長的不就是反客為主嗎。他立馬失落得垂下眼簾,語氣裡還帶着不易察覺的委屈:“所以你根本不想把我帶出去。”
他斬釘截鐵地下了結論:“你根本不喜歡我,郁白桦。你嫌棄我。”
郁白桦頓了頓,看起來百口莫辯。平日裡在談判桌上能言善辯,到了虞綏面前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虞綏這是什麼破腦回路?到底誰嫌棄誰啊?
看着虞綏還要繼續委屈下去,郁白桦忍無可忍:“我不喜歡你還讓你……還讓你那麼玩?”
虞綏眨巴眨巴眼,看起來認真了思考一下,然後更理直氣壯了:“所以說你饞我身子嘛。”
郁白桦把碗往桌上一放,“噌”的一下就站起來,忍無可忍地走到虞綏面前,然後看着虞綏那副又茶又可憐的樣子,磨着牙說:“跟,在,我,身,邊。懂了?”
“這才對嘛。”虞綏轉眼就雨過天晴,站起身來心情頗好地親了一下郁白桦的臉,然後端起空碗回廚房了。
被虞綏親過的地方變得特别燙,郁白還沒反應過來,自從重新遇見虞綏他好像總是沒反應過來。
這次不是在做夢了吧。
應該是真的……被親了吧。
“對了,郁總。”虞綏從廚房門裡探出頭來問他,“你真的不用去上班嗎?”
郁白桦眯起眼看他,語氣裡帶着威脅,“這麼急着想走?”
“你不去的話就陪我出去散步吧。”虞綏說,“躺了這麼久還被你一鬧,骨頭都散架了。”
他想了想又補充“去上班也行,你覺得我去給你做助理怎麼樣?我還沒試過在辦公室……”
“可以了……!”郁白桦迅速打斷他,“去散步,聽你的。”
于是他們收拾收拾馬上就出了門。
氣溫越來越低,出門的時候虞綏順手給罩着淺灰色大衣的郁白桦圍上了圍巾,湊近時呼吸間氤氲的水汽讓郁白桦臉頰上漫上一點潮濕。他有一點點不自然的偏過頭,卻感到有發絲落到他肩上,随即虞綏用指腹在他臉頰邊輕輕掃了一下
“紅了哦。”虞綏意有所指地說。
郁白桦眼睫顫了一下,羞惱反扣住虞綏把他拉近,交換了冬日裡一個溫暖的吻。虞綏采取不抵抗的戰略,任由他為所欲為,半晌看郁白桦都親的不好意思臉頰都紅了,才屈起手把人拉開,敲了敲他的頭,故作感慨“美色誤國啊,我真是紅顔禍水。”
郁白桦瞟了他一眼,不自然地把圍巾往上拉了拉,冷冷道“這種話真是虧你說得出口。”
虞綏綻開一個狡猾的笑“說話的時候不臉紅更有說服力哦”
郁白桦沒反駁,隻是把虞綏的手握着放在大衣口袋裡。這家夥自己隻穿了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和一條水色牛仔褲,硬是和沒有體感溫度一樣,在寒風凜凜中談笑自如。
其實虞綏的手不管什麼時候好像都很冷,郁白桦默默地想,猶豫了片刻後,将五指都插進了虞綏的指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