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虞綏剛從酒吧下班,穿着郁白桦買的外套從後門的小巷穿過,準備回家。
鮮少有人經過的小巷隻能看見閃爍的路燈,夜風往這裡呼嘯着灌。虞綏從容地走過,順手取下了耳朵上的藍牙。
原本因為太吵被虞綏勒令閉嘴的058從待機狀态啟動,好像感知到了什麼。
“要打嗎?”058小心謹慎地問。
“嗯。”虞綏簡單應了一聲,然後側身躲過好像憑空出現的人影,右手腕翻轉反扣住男人反應過來想要回擊的手,往反方向拉開,虞綏的手腕并不是青筋橫虬粗壯有力的那款,相反比起來瘦削不少。但是扣在人手上時,和森硬的冷鐵沒有區别。
聽附近細微的聲音就知道來的不止一個,058并不擔心會打不過,正在想這是怎麼一出,就看見虞綏明明看見後面有個人襲過來卻故意不躲,硬生生吃了肩膀上的一擊。
058目瞪口呆。
虞綏從善如流悶哼一聲跪在地上,想了想覺得還不夠,閉上眼睛顯得自己好像被痛暈了。
這時受郁白桦命令來請虞綏過去的手下們紛紛圍過來也是大眼瞪小眼——明明是這小子不由分說就動手,身手也明顯不一般,怎麼一下就暈了?
等會怎麼和老闆交代?這年頭還有人碰瓷綁架?
一群黑衣壯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隻得無奈地把虞綏擡上了車。
郁白桦沒有住在自己家裡,而是在名下酒店開了套房長住,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之,等郁白桦泡了個澡把身上清理幹淨,裹着浴袍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等人時,等到的是一個暈在椅子上的虞綏。
郁白桦皺眉,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他現在還是有點分不清現實和幻境,确定了好一會自己确實沒看錯之後,讓人把虞綏弄醒。
“我沒讓你們做到這個程度。”他把玩着手裡的玻璃杯,突然這樣說了一句。
被他派過去的手下低下頭反省自己。
“算了。”郁白桦譏諷地笑了一聲,“他應得的。”
虞綏被喂了兩杯冰水,此時正迷迷糊糊地轉醒,半斂着一雙眼盯着郁白桦,好像還不理解發生了什麼。
“都下去。”郁白桦這麼說着,然後起身走了兩步走到虞綏面前。
手下人識趣地把門帶上,郁白桦居高臨下地看着尚不清醒的虞綏,那人正疑惑地對上目光,長睫在深邃的眼窩處投下一片陰影。
虞綏裡面的黑色毛衣領口松松垮垮,鎖骨上還有冰水滴落下來的水漬,因為太冰,刺激得有些微微泛紅,他下意識地擡手握住郁白桦的手腕,歪了歪頭表示疑問。
郁白桦喉結滾動了一下,嗤笑一聲擡起手将指腹摁在虞綏的唇畔,語氣晦澀不明
“虞綏,知道我叫你來幹嘛麼?”
虞綏突然覺得好像有點裝不下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一點莫名的欲望,好像看到了不自覺的獵物,想要玩弄的那種惡趣味。
他反客為主突然使力将郁白桦往下拉,那人踉跄一步直接跌入了虞綏的懷中,被囚禁在這一方世界。
他的手從虞綏唇上離開,虞綏低頭看向懷中人,光影斑駁,渲染出他清隽的眉目,原本陰鸷的目光因為這突然的一出消散,多了份不知所措的柔軟。薄唇緊抿,擡睫閃爍的是一眼望盡的無措。
這次換虞綏探指進他唇間,指尖按壓着他冰涼的唇珠,沙啞而誘人的嗓音是威脅也是誘哄:
“我知道,我來……讓郁總開心。”
他纖長的手指探入他微張的齒間輾轉,
“郁白桦,張嘴。”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
下一秒他吻上了郁白桦的唇。他的吻是潮濕的,虞綏感覺到的是郁白桦狠狠噬咬出來的生鏽似的血,還有他臉頰邊滾落的淚珠。
讓人感覺心裡有什麼地方被輕輕碰了一下,又可憐又可愛的。
虞綏其實沒有和郁白桦接過吻,但是他好像無師自通,能夠掌控郁白桦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