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刀疤臉拍了下桌子,扶着桌子站起來。
不……不是吧,壞人這麼敏感嗎,他們連計劃都往外說,聽到錯亂的幾個音節就發現不對了?
他也不會彈琵琶呀,要是用濫竽充數的方法,肯定得被發現。怎麼辦怎麼辦。
窗戶離的太遠,門外都是壞人,走過來的刀疤臉還帶着刀。
就在楚芷一手心吓出冷汗,腦袋飛速運轉時,門外店小二返場解釋道:“诶呦客官,您點的樂曲表演到時間了,讓他們繼續彈得加錢。”
這時間到的也太忖了吧……他剛彈錯音節,下一秒就到時間了。
“算了算了,趕緊帶他們下去吧,真夠掃興的。”刀疤臉不耐煩地揮揮手,重新坐下喝酒了。
楚芷一松了口氣,抱着琵琶,跟着前面人往外走。
還沒出門口,餘光瞥到後面人從琵琶裡抽出把刀,扔掉琵琶,徑直朝刀疤男跑過去。
除了他不會彈琵琶濫竽充數進來偷聽的,這是,還有高手?
“狗官,你害我全家老小的姓名,今日就要你拿命來!”女孩身手敏捷,一刀刺入刀疤臉的腹中,卻因雙拳難敵四手,在追捕下,跳窗慌亂逃走。
樂隊被趕了出來,刀疤臉的屬下一部分跳窗追捕殺手,另一部分擡着他去了醫館。
很快,官府的人接到報案,将酒樓圍了起來。
“把這附近所有可疑人等,通通抓回衙門。”“是!”
看着留在地上的大片血迹,楚芷一吓的手顫抖着,将琵琶摔在了地上。僵直站着,被店小二拽到了隔壁房間。
舞女們緊挨着,屋裡的哭聲斷斷續續。楚芷一蹲在角落,心髒怦怦跳個不停。上一秒還能聽到他說話,下一秒被刀刺中後,血流個不停。看傷勢,很難救活了。
此地不宜久留,楚芷一連衣服都來不及換,趁亂,順着窗戶也跑了出去。
臨走前,他将自己穿來的月白色衣服披在身外,從小巷躲着官兵想要逃回宮中。
卻沒想到舉着火把的追兵越來越多。
繞着繞着,他居然繞到了蕭聖王府。這時候也沒得挑了。楚芷一敲響了府門。
遲羽瞬間出現,拔劍放在了他的脖頸上。
楚芷一摘下面紗,在遲羽震驚的眼神下,開口道:“你認識我的吧,我來找霍晟塵有話要說。”
遲羽嫌棄地看看他,帶他進去。路上,楚芷一覺得羞恥,又帶上了面紗。
“王爺,七殿下帶到了。”禀告完,遲羽離開了,隻剩楚芷一站在門前。
等了會,沒人開門,楚芷一猶豫着,敲了敲,沒想到門忽然被人從裡面打開。
楚芷一手還沒收回,依着慣性,摸到了濕漉漉的觸感。
一擡眼,發現霍晟塵披着件單薄的裡衣,胸膛半露,水滴順濕發滑下,打濕了肌肉。
而楚芷一的手,就端端正正地按在霍晟塵的胸口處,配上他的尖叫,“你怎麼耍流氓啊!”,令霍晟塵一時語塞。
“手,拿下去。”霍晟塵垂眼盯着他,冷聲道。
“啊,我又不是故意摸的,你兇什麼兇啊。你一直不出來,我想敲門,誰、誰想到你突然又開門了。”楚芷一把犯錯的手背在了身後,不敢看他的視線。
霍晟塵并未與他多計較,上下打量着他的穿搭,“禁足時期,你不在重華中悔過,怎麼穿着如此,跑到了本王的蕭聖王府?”
“好看嗎?”楚芷一提着裙擺,身姿輕快地轉了圈,語氣帶着按耐不住地喜悅,“我在酒樓和一個姐姐買了這套衣服,她說我穿着特别漂亮。”
“她還說裙子顔色顯白,我穿着誰都會誇我好看的。你覺得不好看嗎,為什麼不誇我?”
月色下,楚芷一身着靛藍色修身紗裙,盈盈一握的腰肢下,是若隐若現的瑩白肌膚。偏偏他眼睛彎彎,笑的一臉稚氣。
霍晟塵移開視線,手指按了按太陽穴。隻覺得他現下的樣子若是被聖上看到,定會氣的吐血。
扯住楚芷一的手腕,令他定住了身形,耐着性子道:“近日事故頻發,禁足期間不要亂跑。”
“我就是太無聊了,總待在宮裡沒意思極了。你若是天天待在蕭聖王府,難道不無聊嗎?”
楚芷一掙了掙他的手掌,未果後,垂下小腦袋,踢了踢腳邊的石子。
霍晟塵松開他的手腕,又捏了捏他的臉頰,“今晚你宿在蕭聖王府,明日本王派人送你回宮。”
楚芷一擡起小腦瓜,眼睛裡閃着期待的星星,“那你明天早上還練劍嗎,我想看。”
“去休息。”霍晟塵将他安置好,看着他将那套靛藍色紗裙疊放整齊,放在枕邊,想說什麼,最後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