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硯聳了聳鼻子将徐除雲架過來的眼鏡往上頂:“他們好像還沒有找到“解藥”吧,徐老師不能把我帶走吧!”
“可他們什麼也沒有告訴你不是嗎?”徐除雲轉身将白色醫褂脫下,隻剩下裡面的襯衫。
楚硯除了犯困以外也沒有其他不良反應。
聽徐除雲這樣說楚硯都要懷疑是不是小雞遺漏了某些設定。
假裝垂下眼睫有些失落的捏着自己的手指。
見不得楚硯難過,徐除雲彎下身體,眼波溫柔,溫聲說道:“徐老師不會讓小硯受到傷害的,就算你是碧淩也不行。”
······
帝國大廈之中,江浔收到了關于碧淩最新的報告。
莫甯得到報告的第一時刻并沒有上報,而是先将報告轉交給了江浔。
報告中的結果是他們從來沒有預想到的。
江浔掃過報告上的字眼,如此常見的字符卻要将江浔的心冰封。
從楚硯的血液當中無法提取到碧淩原生病毒,是他們從根本上方向就錯了。
碧淩壓根就不是生物病毒。
他是鑲嵌在大腦精神元之中的一個微型裝置。
所謂的神旨也好,現在流行的精神病毒也好,也都是“機械蟲”從耳朵爬入大腦從而紮根于精神元上。
然而這一切都是依靠着楚硯大腦中的碧淩所發出的感波來實現驅動的。
而現在将精神危機暫停的唯一方法便是将楚硯的腦袋打開。
銷毀附着在精神元上的碧淩,碧淩的停止也代表着楚硯生命的暫停。
這原本就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騙局······
“上将!在楚晉的房間裡隻找到這個!”下屬急忙将手中的徽章遞上去。
江浔接過徽章,暗淡的金屬已經失去原本的光澤,江浔仔細辨别着。
突然他的瞳孔緊縮,這是幾十年前帝國頒給碧淩全組研究人員的榮譽徽章,可它本應該随着人員的消亡一同消失的······
還沒來得及問徐除雲什麼叫做他就是碧淩。
楚硯感覺一陣空白的風開始席卷他的大腦,眼皮越來越沉“徐老師,我……”
徐除雲垂眸帶着溫柔的笑意,用手中的衣服将楚硯的身體包裹嚴實“徐老師帶你回家。”
一手抱起楚硯,将複制虹膜如嵌眼中,順利将房中的暗門打開。
全玻璃的空間将外面的場景無限放大在眼前,一輛飛行船穿破空間迅速出現在玻璃外。
季安腰間綁着安全繩,将飛行船的門打開站在邊緣。
靠近着玻璃,伸出他的機械手臂按着玻璃牆之上。
片刻如同激光刀刃一般将足足有十厘米厚的硬化玻璃割除一個巨大的洞。
楚硯的精神體趴在徐除雲的肩頭,觀賞着這一切,沒想到他用來滅煙頭的機械手臂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小雞,這兒的人物是不是人均馬甲精啊!”楚硯看着徐除雲抱着自己的實體穿過不停向裡面灌風的大洞,踏入停在空中的飛行船。
刺耳的風聲在門關上的這一刻徹底消失了,然而楚硯沒想到飛行船當中的竟然都是“熟人”
飛行船越行越遠,江浔聽着耳邊急促的警報聲,從監視器之中看着徐除雲帶着楚硯離開。
在這一刻他竟然在慶幸,慶幸徐除雲将楚硯帶離了這棟充滿欺騙的帝國大樓······
飛行船經過帝都的上空,安靜得不像話的城市如同死亡籠罩般的寂靜。
馬路上還能看到一列列巡邏的士兵,地面上有着不少被警戒線圍繞起來的自殺現場。
楚硯的精神體從上往下注視着這一切,他的心并沒有什麼波動,他的腦海中不停重複着:這是主神為之特意創造的空間,那一切不過都是一串代碼罷了。
楚硯的身體将他拉回體内,感受着醫療艙不停給他輸液,緩解身體的疲勞。
楚硯悄咪咪的睜開眼,他的鼻梁上架着徐除雲的眼鏡,他突然想起來了,有一瞬間徐除雲眼中泛起的紅色。
他隻在一個人的身上見過紅瞳———“祭司”
“寶貝,醒來了?快到家了!”徐除雲彎着身體靠近躺在醫療倉當中的楚硯,依舊溫柔的眼眸,似水般的盯着楚硯。
楚硯猛得睜開眼,直接快速出手掐住徐除雲的脖子,一個暴起将徐除雲按在身下。
大幅度暴力的動作讓本在輸液的針頭粗暴的從楚硯的血管中扯出,冒出來的血向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啊呀!小祖宗,血啊!!”坐在伍元駕駛位旁的季安被身後的動靜吸引,一回頭被吓了個激靈。
被壓在身下的徐除雲不以為然,一根手指抹過楚硯留下的血液。
在楚硯不解的注視下将手指含入嘴中,有些發聲困難:“寶貝 ,想要殺掉我嗎?”
楚硯松掉手上的力氣,微微勾起嘴角,揚起眉毛:“你的面具呢?上次的賽車我赢了,卻不肯摘掉面具給我看,真過分!”
“的确很過分,寶貝想要怎麼懲罰我?”徐除雲雙手舉過頭頂做投降式樣,眼底的笑意卻不減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