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厲害!”白予安海豹式鼓掌,把餅幹從袋子裡拿出來。
蕭望舒站在白予安後面,看着半透明盒子裡的餅幹,下意識的大聲問道:“餅幹怎麼是碎的?”
“嗯?”旭旭湊過去看,疑惑的說,“我媽媽不是把碎了的餅幹放到一邊去了嗎?”
旭旭原本圍在車子那裡看他爸爸和媽媽分餅幹,但是來拿餅幹的叔叔阿姨都要和他說幾句話,他就躲到大樹底下了。
記憶中,他記得媽媽發現了一盒碎了的餅幹,然後放到一邊去了。旭旭以為媽媽是要把碎了的餅幹帶回家的。
旭旭的聲音不算大,但也不算小,起碼周圍的家長和老師能聽的一清二楚。
原本熱熱鬧鬧的氛圍忽然的安靜了一瞬。幾秒後,又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熱絡了起來。
但有些事聽見了就是聽見了,不會從記憶裡抹去。
在場的家長又不是小孩一聽就反應過來了。
手工制成的餅幹拿過來的路上不小心有那麼幾塊碎了,在正常不過了。說一聲。誰都不會因為拿到了一盒碎了的餅幹和對方生氣。
但這種專門把碎了的餅幹留給某個家長的做法就多少有些勢力了,尤其是把這種行為拿到和白紙一樣的小孩子面前,更讓人不舒服了。
早早拿到餅幹,完全沒注意到這回事的家長心裡多少都有些不舒服。
“媽媽,大哥哥的餅幹怎麼碎了?”張文旭天真的問自己媽媽。
旭旭媽媽的笑容僵在了臉上,擡頭看了眼站在最前方的老師,尴尬的說,“應該是我不小心拿錯了吧。”
旭旭媽媽當然是故意的。
她也沒想到一路上都那麼小心了,餅幹還會碎。給别的家長碎掉的餅幹,萬一人家嘴上不說,心理不舒服可怎麼辦這樣影響多不好。
她本來就不想搭理白榆,碎了的餅幹給他也剛好。
而且就算是白榆當場發現了她專門把碎掉的餅幹給他又怎麼樣?
難不成他還能不顧及接下來的考試,在幼兒園門口和她吵起來?
旭旭媽媽的沉默了半晌,視線忍不住在周圍家長的臉上掃,試圖看出點他們的想法來。
她沒覺得她這麼做有什麼不對,要不是為了面子上好看,她都不想做白予安的那一份。
旭旭媽媽咬了咬牙,走到白榆面前違心的道歉,“對不起啊,安安爸爸。”
旭旭媽媽頓了頓,又補充道:“要不……我在做一份,下次在帶給你。”
白榆雙手插兜,“不用。”
“實在是不好意思。”旭旭媽媽窘迫的低着頭。
“快走吧,要跟不上老師了。”白榆沒理對方,牽着白予安肉乎乎的小手,直接繞過她。
旭旭媽媽被白榆冷淡的樣子氣到了,在心裡咒罵。
會不會好好說話,
真沒教養。
白予安轉動小腦袋,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沒有人注意自己,躲在白榆身後,沖旭旭媽媽做了個鬼臉。
略略略。
哼。
白予安把臉頰鼓起來,瞬間轉變成了一個氣鼓鼓的河豚。
白予安開心了,一擡頭,這才發現白榆正在看着自己。
四目相對,兩雙相似的眼睛一起眨了眨。
白予安立刻就拿小手捂住了臉,腦袋上開始冒熱氣。
啊啊啊啊啊啊!
爸爸,看到我做鬼臉了!
白予安把指頭分開一點點,透過縫隙悄咪咪的看了白榆一眼。
爸爸還在看着他!
白予安瞬間又把手指并攏。
白榆:“為什麼要對她做鬼臉?”
白予安變的和蒸鍋裡剛蒸好的螃蟹一樣,頭頂還冒着點熱氣,支支吾吾的說道:“因為,因為她欺負爸爸。”
“我都看到了。”白予安小小聲的嘀咕着。
白榆怔了怔,才反應過來自家崽在說什麼,“所以你拉着旭旭一起過來了。”
“嗯。”白予安點點頭,跟特/務接頭一樣眼睛小心的往四周瞟,揮了揮手,示意白榆蹲下來。
白榆半蹲下來。
白予安湊在他耳旁,壓低聲音,“安安本來想讓旭旭當着老師的面說出來,他媽媽給爸爸你的餅幹是碎的。沒想到旭旭知道有餅幹碎了,但他以為他媽媽把碎了的餅幹給帶走了。”
白榆看着白予安刻意闆起來的小臉,一幅跟他說什麼秘密的樣子,用手戳了戳白予安臉上的肉肉。
他家崽有時候真的是有些可愛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