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捧了兩把涼水澆到臉上,擡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在心中默念。
冷靜。
白榆,冷靜一點。
你隻不過是和一個大你十二歲的男人了結婚。
順便又有了個孩子。
順便的順便那個男的還恰好是你發小的老師。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個鬼。
白榆低着頭,重重的往池面上砸了一拳。
下一秒,咔的一聲。
一道裂紋在池面上漫延開來。
白榆:“。”
白榆默默地縮回手。
* * *
白榆:“下午可以來嗎?嗯,好。”
白予安看着在陽台上拿着手機和别人說着些什麼的爸爸,哒哒哒的跑了過去,“爸爸,你在做什麼?”
白榆挂了電話,滄桑的說道:“我在找人換一個洗臉池。”
白予安:“為什麼要換洗臉池?”
白榆:“……因為裂開了。”
白予安:“?”
白榆移開視線,不去看白予安。
他坐在沙發上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件事。
白榆實在是想不通,他以後到底是腦子進水了,還是失憶和過去徹底告别了。
和宋時蔚在一起,這,這和直接睡了發小他爹到底有什麼區别!
白榆整個人煩躁的都快要炸起來了。
深呼中。
幾分鐘後,白榆妄圖掙紮一下,把冰箱裡的巧克力全都拿了出來,放到白予安面前。
白榆半蹲下來,溫柔的說,“安安,來吃巧克力。”
“……嗯。”白予安安靜了一下,眨了眨眼,最終還是沒忍住誘惑,猶豫的伸出爪爪。
爸爸,好奇怪。
白予安從盒子裡拿了三顆巧克力放到衣服口袋裡。
白榆說,“再多拿幾顆吧。”
白予安小心的觀察了一下白榆的表情,小聲說道:“我今天上午已經吃過一顆了。”
白榆大方的說道:“沒關系,今天可以多吃一點。”
白予安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巧克力,努力忍住,小聲的問道:“爸爸,有什麼事嗎。”
白榆輕咳了兩聲,抛出了他準備好的第一個問題,“我和你另一個爸爸你更喜歡誰?”
白予安毫不猶豫的回答,“爸爸。”
白榆松了口氣,繼續追問,“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就隻有爸爸一個人帶你怎麼樣?”
白予安低着頭看不見表情,默默的從口袋裡把巧克力掏出來放在白榆手上。
白榆莫名覺得手上的幾顆糖有些沉。
白榆低下頭發現白予安站的那片地闆上多了幾顆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