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白予安面前,語氣盡量溫和的說,“小朋友,你能先出去和外面的大哥哥玩嗎?”
白予安原本趴在桌子上用蠟筆專心的畫畫,聽到叔叔的聲音後,擡頭起小腦袋,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謝昀澈,最後還是懂事的點了點小腦袋,抱着他的畫筆和紙哒哒哒的跑出去了。
見孩子走了,謝昀澈劈頭對白榆問,“你不會是真的打算養這個孩子吧。”
“不然呢?”白榆用杯子上的吸管,攪動着裡面的果汁,“我也不可能把他給扔了啊。”
謝昀澈挑了下眉,白了他一眼,“你知道自己多大嗎?”
白榆:“我又不是傻子。”
“行,你不是傻子。”謝昀澈冷飕飕的問,“那你也應該清楚你才二十歲,你現在帶着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你要怎麼生活?”
白榆小聲說,“其實這兩天我們過的還可以。”
謝昀澈沒管白榆的解釋,繼續問,“他不是還有一個爸爸嗎?那個男的不是比你大很多嗎?出現這種事,他怎麼說也應該付一半的責任吧?”
白榆沒有說話。
謝昀澈瞥了一眼白榆的神情,認識這麼多年了,他幾乎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謝昀澈追着問,“你不會,根本不想去找那個男的吧。”
“……這到沒有。”白榆望着前方的酒櫃,有氣無力的說,“白予安看起來和那個男的感情非常不錯,估計沒辦法接受我單方面‘喪偶’。”
白榆的這個态度,弄的謝昀澈頭更疼了。
他知道以白榆的性格,他現在說些什麼估計都沒用。
但他又不能放着不管……
白榆:“對了。還有一件事,我想找你幫我查個人。”
謝昀澈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支着頭,垂下眼簾,“宋時蔚嗎?”
“嗯。”白榆點頭。
“比你大十二歲,又是個男的。” 謝昀澈語氣不善,“老牛吃嫩草。”
白榆沉默的吃着水果。
“你家那裡,打算怎麼辦。”謝昀澈坐直身子,“其他人不說,你哥呢?你能一直瞞着他?”
白榆插水果的動作一頓,破罐子破摔的說道:“到時候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
謝昀澈正想說些什麼,接着被白榆一臉認真地打斷,“沒路,我撞出一條路。”
謝昀澈:“……行。”
“還有,我有一件挺急的事。”白榆放下叉子,“我馬上要開學了。”
謝昀澈沒懂白榆的意思,“嗯?”
白榆認真分析,“到時候我肯定大部分的時間都要在學校,沒時間看孩子。我打算給白予安找一所幼兒園去上。”
謝昀澈不以為意,“我記得你們學校附近的商場就有一家幼兒園,正好離得還近,方便。”
白榆脫口而出,“那當然不行。”
白榆知道謝昀澈說的那個地方。就在他們學校附近的購物中心頂層,裡面開了一家小小的幼稚園,旁邊則是一家不太正規冰刀培訓中心,角落裡還窩着一家壽喜燒店。
白榆以前路過的時候,隻是單純覺得幼兒園在這辦不太好,但一想到白予安要去哪裡上學,他就瞬間對那家幼兒園充滿了偏見。
“不。”白榆皺着眉,渾身上下都寫滿了抗拒 ,“學習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能這麼随便。”
謝昀澈一頓,擡眸看向白榆,視線很誇張的在白榆身上上下掃蕩了一圈,最後停在了他那頭刺眼的白發上,“白榆同學,這種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這麼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