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釣也失敗了,在她掃碼成功的前一秒,魏林聲忽然出聲:“玉先生。”
她手一抖,沒有掃上。
玉修衡已大步走來,牽起她。
溫洛宜手中都是汗,既是吓的,又是悔的。
有時候釣魚就是這樣,運氣好一杆雙飛,運氣差久坐空軍。
幾毫米的誤差她就錯失了一條優質魚啊啊啊啊!!!
溫洛宜欲哭無淚。
這種事她又不能說出來,隻能獨自吞下悔恨的淚水。
“玉先生,你終于來了。”她嬌弱地撲進玉修衡的懷裡。
玉修衡溫柔護着她,目光冷然如刀逼向前方。
“阿澈,小程總,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程路衍掃了眼猶自顫動的女人,納悶道:“怎麼人人都問我?這條路是你家開的不成,你走得我就走不得?”
“不知道小程總要去哪?”
“當然是機場。”
“至少有三家停車場離機場更近……”
“我就喜歡停這,你是停車場警察?還管我停得遠近。”
“我不是要管你,我隻是想說,這家停車場有我入股,賺取到的每一分停車費都有我分成,既然你喜歡這裡,我可以低價出售一個專屬停車位給你,有意的話請和我的秘書交談。”
這就是上流社會的交鋒,不見血但誅心,玉修衡溫和的笑容看上去都添了點譏諷的味道。
溫洛宜被玉修衡攬着,好奇地回頭看了眼。
程路衍面色明顯不虞,官澈又勸又哄,在他身邊像是忙碌的小蜜蜂。
小蜜蜂轉着轉着變成了溜走的魚,溫洛宜的心又開始痛了。
“怎麼了?”
“啊?”
溫洛宜擡頭看他。
玉修衡撫了撫她的眉心:“怎麼皺眉?”
皺眉?她都沒感覺到!
溫洛宜不動聲色地垂眸,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感歎:“有時候感覺人生好奇妙啊......”
“怎麼這樣說?”
“我找了我哥哥好久都沒有找到,跟你來B市這才幾天,就遇到一個和我哥哥有幾分像的人。”
“......我能問一下這個人是誰嗎?”
“當然可以啊!就是剛剛那個!長得很白的那個,他眼角也有一顆痣诶!”
“......”光顧着針對程路衍,忽略了旁邊的官澈了。
“雖然很殘忍,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事情。官澈不可能是你哥,我們一起長大,他沒離開過B市。”
“嗯......我也知道,可是他讓我想起了哥哥的感覺。好像你們都有家人,隻有我沒有呢。”
低落的情緒包裹着她,此刻的溫洛宜像隻沒人要的小三花,尾巴消極地垂落,身上的光彩也黯淡了。
玉修衡隻感覺心都揪在了一起,頭一次如此直面她對家人對哥哥的渴望。
他說:“你如此誠心誠意想要找到你哥哥,一定可以找到的,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不要灰心沮喪。”
“嗯嗯!我也覺得!而且我終于找到了和哥哥有同款淚痣的人,這說明我的運氣好轉了,這一切都是玉先生帶來的,玉先生,你就是我的好運樹!”
她獎勵似的,在玉修衡臉上親了一下。
大庭廣衆之下,最在乎世家顔面的玉修衡非但沒阻止,反而一臉寵溺地看着她,問她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溫洛宜連連搖頭,挽上玉修衡的手臂說有他陪着就是最好。
魏林聲沉默跟在後面,想要把那些嘈雜的聲音全都杜絕在耳外,可那道嬌滴滴的聲音卻在腦海中愈發清晰。
他在來到溫洛宜身邊之前,對她有所了解,小地方出身,和玉先生認識時是别人的女朋友,同事背地裡貶低她把前男友當跳闆,搭上了玉修衡這顆大樹,魏林聲不置可否,因為他知道得更多些,那都是玉先生告訴他的。
玉先生說她曾經發生過一場意外,記憶丢失了大半,不知道父母親人是誰,最大的願望就是找到失散的哥哥。
所以她剛剛是把官少當成了她的哥哥了嗎?如果他不出聲說一句的話,她是可以加上官少的聯系方式的。
愧疚萦繞在魏林聲的心頭,有玉修衡在,他找不到任何和溫洛宜說話的機會,直到登機前,溫洛宜注意到他。
“你怎麼還在?!”
魏林聲默了默。
玉修衡掃了他一眼,溫聲道:“我怕有時顧不上你,有林聲在我能放心些。”
“可,可我們情侶出門......”
“乖。”
溫洛宜不吭聲了。
去了C市身後還要跟着條尾巴,溫洛宜去C市的心情雪上加霜。
優質魚沒了,自由也沒了。
溫洛宜沉浸在生活的壓迫中,話量急劇縮減,上了飛機之後窩在自己的小地方睡覺,
下機時睡眼惺忪地打了個呵欠,玉修衡解了外套披在她身上。
溫洛宜推脫,玉修衡說:“披着吧,C市晝夜溫差大,你剛睡醒,小心感冒。”
她沒再拒絕,伸手攏了攏。
“要去逛逛嗎?”
C市的夜景是很美的,溫洛宜卻沒什麼興趣:“我有點累了,改天吧。”
“那我們直接去饒蘭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