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将我傷臂的那隻袖子掀起來,我不知他要做什麼,卻有微涼的氣息落在我那道傷疤上。
謝言在幫我吹那塊發癢的傷疤。
想到這裡我的心都軟了一半,我就是這般不争氣,隻要謝言對我勾勾手,我便忍不住要喜歡他,忍不住要對他最好最好。
“現在還癢?”
謝言的聲音淡淡傳來,他的眼睛一直看我面上的神情,像是在觀察我是不是還癢。
我不知為何有些害羞,忽然覺得我剛剛的行為簡直就是無理取鬧,但謝言卻對我保留了幾分耐心。并未與我計較。
我搖搖頭,甕聲甕氣道,“不癢。”
謝言便不再說話,他一路上都貼着我的上臂,往我手臂上吹氣,直到下了步辇才将我松開。
我發洩了一番,感覺好了不少,隻要謝言在我身旁,我被他的眼神一看,我便能忍住不去扣我的傷疤。
但到了晚上,無意識的舉動是控制不住的,我等着看謝言會有什麼法子來對付我。
“過來。”謝言背靠在床榻上看書,伸手拍拍身側的床鋪,招呼我過去。
原來謝言的法子就是睡覺都要監視我。
我認命地走過去,直到跟前,謝言才撩起眼皮,用下巴示意裡邊的位置,可他分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我隻能一腳跨在他腰上,一邊試圖往裡爬,我剛跨過去,謝言手上的書正好放下,我一擡頭,就和謝言對上視線。
此時正是夜深十分,窗外有寒鴉嘶鳴,謝言玉白的臉被燭火照得有幾分朦胧,灰瞳如同寒夜裡的白晝,燦燦生輝,我被美色所惑,兩手撐在謝言身側,舍不得動彈。
謝言面上沒什麼表情,狹長的鳳眸裝着一個癡傻的我,他微微低頭,細密的吻便落到我唇上。
他修長的手指抓住我的腰,将我拉得與他更緊,我們此時的親密,就如同他将我抱在懷裡。
我與謝言也算親過許多次,可我每次都不知怎麼換氣,到最後都是滿臉脹得通紅,呼吸都順不下來。
謝言的手掌在我背後給我順氣,我有些依賴地偎進他懷裡,忍不住用臉去蹭他的衣襟。
“睡吧。”謝言的聲音有些低啞,他将我抱起來放在床榻内側,又伸出手探進我衣袖裡,放在我那道傷疤上邊。
我被他親得迷迷瞪瞪,入睡也是極快,夜裡癢意發作時,我便伸手去撓,卻隻能碰到一隻微涼的手,并不能得逞。
雖然是在謝言的床上,但我卻意外地睡得挺好,第二日醒來時,我還在謝言懷裡,頭枕在他胸膛上,能聽見他勻稱的心跳聲。
“醒了?”
我不過是剛睜開雙眼,就對上謝言的眼睛,他目光清明,似乎已經醒了很久,我隻能點點頭,跟他打商量,“謝言,你今天去上朝會的時候,能不綁着我嗎?”
我實在害怕那種無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