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永澤又說:“小四,叔叔之所以同意你跟着一起來見識一下,就是想讓你明白,這世間有些人比魔獸還要更惡心。你雖然還年幼,但是既然決定了要走修行路,那這些就是你早晚要經曆的。你要學會适應。”
英懷舟聽出了英永澤話語中的苦口婆心,終于收斂自己的心神,對着英永澤露出一個笑容,示意自己無事。
但是英懷舟此時的心底卻不平靜。
她才不是因為這小雜役死在自己的面前而失态,雖然牛順的詭異死法确實令她感受到了濃濃的威脅感,但是金手指的失效明顯給她帶來了更大的沖擊。
英懷舟深吸一口氣,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金手指的事情不能指望别人,隻能從長計議,再者說來,如果她真的想靠修行來提升實力,一心隻想憑借外挂那肯定是走不遠的。
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态,轉頭問英永澤:“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喪命?”
英懷舟迅速轉移自己當前的關注目标,這種詭異的攻擊方式她肯定是要弄清楚的,這個時候她要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英永澤見她回神,解釋道:“他這是被提前種下了符咒。修行體系中有擅長修煉符箓的符修一脈,其中部分符箓的的觸發原理就是響應某個特定的咒語,這類符箓被統稱為符咒。他這枚符咒的功用就是,若他心中想要對其他人吐露背後之人的姓名,那麼符咒中攻擊類術法就會擊碎他的内髒,導緻他瞬息死亡。”
“那我們豈不是什麼消息都沒問出來?這不就等于白抓了這牛順?難道就隻能放任幕後黑手逍遙法外?”英懷舟一臉的不甘心。
“那怎麼可能?”英永澤搖頭笑了笑,“你也太小瞧我英國公府了,你的叔伯嬸嬸們怎麼可能就隻有這點手段。”
英懷舟聽了這話,知道府中已經有了後手,立刻露出願聞其詳的表情,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英永澤。
見了小侄女這一副表情,英永澤卻開始故意賣關子,笑着轉身:“我們先回去,别在這水牢裡閑聊呀。”
他又對衛複沖那牛順的屍體使了個眼色,“把他也處理了吧。”
說完這話,英永澤就帶着英懷舟出了水牢,回到了清風翠舍。
此時,清風翠舍的正廳中,馮老夫人和二爺英永延已經坐在了堂上。
英永澤帶着英懷舟回到前廳的時候,正好聽見馮老夫人和英永延在堂内對話。
“你給我說說,那針筒是怎麼回事?”這是馮老夫人的聲音,說的是之前她剛好看見小雜役被搜身,發現了針筒那一幕。
“什麼針筒?”這是英永延的聲音,聽聲音似乎很是疑惑。
“你還敢給我裝!我可都看見了!”馮老夫人聲音陡然拔高。
英永延見逃不過去了,隻得回答到:“母親,您大可放心。咱家這麼多年就得了這麼一個小女娘,我還能真的讓人拿着兇器靠近她?那針筒是個假的樣子貨,趁那雜役進院子的時候,我就讓人偷摸給掉包了,就為了今天能演上這一出,這不是方便我們的後續安排麼?真沒讓四娘陷入危險。”
此時正好英懷舟跟着英永澤也走了進來。
英懷舟聽了這段對話,才明确知道,原來這小雜役早就在英國公府的監控之中了,怪不得剛剛牛順因為符咒死亡的時候,英永澤不但毫無波動,還仿佛早有預料。
想想剛剛她假裝昏倒時府中衆人的表現,英懷舟内心隻有一句感歎:這是一家子演員吧!
不過如此一來,她的貿然裝暈并沒有打亂府裡的計劃,也算歪打正着吧。
此時馮老夫人聽了英永延的辯解,臉色這才回轉,略略好看了一些。
她見英懷舟跟着英永澤走了進來,忙将她叫到近前,愛憐的說道:“這些年可真是苦了我家四娘了,借着這次的機會,咱們不住這破國公府了,好好出去活泛活泛。”
英懷舟聞言幹笑了一聲,心道:這老太太真是狠起來連自己家都罵。
若是換做一個時辰之前,她肯定會樂得趕緊出府,但她此時卻并不太想離開了,主要是她的金手指為何會失靈的原因還沒搞清楚。
雖然她已經明确了要靠自身努力,不能過多的依賴外挂,但是具體導緻金手指失效的原因卻不能不查。
于是英懷舟對着馮老夫人撒嬌道:“出去倒是也挺好的,不過我還是舍不得家中長輩們,今晚能否讓我回長樂居一趟?我還想同傅母說說話,另外看一眼那位替了我的孟家小娘子。”
馮老夫人哪裡會不準這種小事,當即點點頭:“好好好,都依你,如今府裡随你去,晚上累了就歇在我院裡,你小時候住的耳房一直都給你留着呢。”
接着又對英永澤道:“你今晚先帶人去你那小宅子準備準備,打掃打掃,明日裡再帶四娘過去。”
英永延則是在一旁笑眯眯的說道:“不若今晚幹脆就帶四娘去祠堂一趟吧,反正早晚都要走這一遭,正好出府之前把這些瑣事都辦了。”
馮老夫人聽了這話,沉默半晌,終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