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示意鲛人族同她一起上岸。
鲛王臨死前道:“此戰,爾等聽那個凡人的。”
鲛人族與癞皮蛇同她一起到岸邊,鲛人族對付岸邊的守衛。不過修為淺薄的鲛人在岸上待不久,總體是岸邊的水妖們占上風。
鄭瑤對上癞皮蛇。她不過築基,就算比師父修為高一些,也不可能打敗得了妖怪。
她想回春決。枯木回春,回光返照,雖生猶死。師父臨死前用的禁術,借此将所有修為傳給了自己。
她欲用此術,毀己滅妖!
為了保險起見,她千裡傳音:“諸位相親,我乃鄭家糖水鋪子的女兒鄭瑤,幸得一位道長傳授修為。今欲除妖,還請諸位相助!”
“今欲除妖,還請諸位相助!”
“若過今日,不知還要等到猴年馬月,還請諸位相助!”
癞皮蛇哈哈大笑:“凡人都貪生怕死,他們不會來的。蠢貨!”他一掌拍過去。
鄭瑤躲過去,仍受了些傷害,但不死心繼續喊道。
劉晚娘與李芽問人要狗血,家家戶戶沒人開門。
她們有些絕望,劉晚娘咬牙走向春華巷,那是她老家。卻見一小孩獨自玩耍,她問小孩要狗血。
小孩家大人出來,是個老婦人,她盯着劉晚娘看了許久:“你是?”
“嬸子,我是晚娘啊,求您給我碗狗血,我滅了那妖怪的寶物。”
“翠柳呢?”
“翠柳死了。”劉晚娘道,“咱們巷子就我一個活着的了。”
老婦人聽完身子發顫。而她兒媳聞言,從廚房拿刀宰狗,端來大盆狗血:“夠麼?”
劉晚娘點點頭,露出笑容,将寶刀拿出,狗血潑上去。
端着狗血的女人又問:“我聽到有聲音說,今天殺妖怪,是真的麼?”
李芽狠狠點頭:“是真的。”
“小寶,跑去給叔叔伯伯們說,殺妖怪了。”女人狠下心道。
門裡有位少女出來,破涕為笑:“娘,你不讓我去當新娘子了。”
原來今年秋日沒放水,新上任的巫祝決定春社再獻祭一位新娘。選到了小寶的姐姐頭上。
劉晚娘眼中閃過羨慕,她娘當年不願意她和窮小子好,非讓她再等等,結果等到了獻祭。她恨死她娘了。可是也沒想娘死。
她流下眼淚,對李芽道:“咱們去分頭招呼縣裡相親,讓他們出來幫忙。”
癞皮蛇忽而心頭犯嘔,怒道:“寶物蒙塵。汝等賤人,竟敢蒙騙我!”
他也不顧鄭瑤了,趕忙去找自己寶刀。
鄭瑤緊随其後。
令他沒想到的是,有一條巷子很多男女老少拿出鋤頭鐮刀出來了。
因為小寶的娘說了,他們家女兒死也不做河伯新娘。如果不出去抵抗,就獻祭自家女兒。
多年的怨氣,和今年要面臨的饑荒堆積一起,許多人家再也受不了。拿起農具,走上街頭反抗。
而且人越來越多。
也許他們缺的是一個帶頭反抗的人。
其中一位老叟忽然道:“你們誰是鄭瑤?”
癞皮蛇生氣道:“我乃漳水河伯,爾等回家肅靜,不可惹事!”
但是人群沒有退散。
鄭瑤道:“我是。”
“那個道長叫什麼?”老叟道
鄭瑤一怔,繼而道:“李濁清。”
老叟旁邊的壯漢悲痛道:“原來李道長真的去為我們做主了!”
他朝周圍的鄉親喊:“真的有人為我做主!”
情緒激動之下,人群拿着農具,朝癞皮蛇打去。
鄭瑤忽覺一股莫名的力量湧上身體,心情激蕩,人心向我!
白綢速出,将癞皮蛇的人形裹住,人們見他被困,紛紛上前踩踏。
忽而一聲咆哮,白綢裹着的人變為蛇,一頭十幾米長巨蟒現身,長信吐着毒液。
鄭瑤喊道:“大家快散開,回家拿雄黃熏它。”
巨蟒掙脫不了白綢,但因其巨大,可以拖着鄭瑤走。它在前面要吃人,鄭瑤在後面拉,她的手腕快被磨脫臼了。好在這蛇被死死拉住,沒有得逞,吃得一人。
“救命啊!”
“鄭家小娘子救命!”
鄭瑤咬牙,動用體内的陰寒之力,她整個人也被這力量凍得發抖,好在巨蟒被凍住了。
衆人都松了口氣,開始大笑歡呼。
然後片刻後,巨蟒甩頭破冰,尾掃衆人。
鄭瑤嘶啞嗓子喊道:“本地城隍土地,怎可看着百姓被吃!你們職責何在?”
在旁隐身觀看的幾位神仙,各穿着文武官服。很是糾結。“這蛇已有水神印,又和……”
正在此時,一書生騎馬狂奔,身後跟着一一隊鐵騎。
他舉着聖旨大喊:“聖上有旨,憐我臨漳縣受孽蛇困苦多年,特派下禁軍剿妖!”
彰德府城隍與本縣土地對視,點頭道:“妖畜常充無德,不配為神。凡人皇帝都下聖旨,我們該撥亂反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