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少爺跟少夫人感情不好,我看兩人感情好着呢,上回我來這裡收拾,少夫人躺在沙發上睡了,少爺親自脫了衣服給她蓋呢。”
“我也見過,上次少夫人祭祖崴了腳,少爺親自把她從山上抱下來的,那麼長的山路呢!”
“還有啊,他們每次回家都住在松山堂,聽裡面打掃的人說,人家夫妻倆夜夜不分床,這夫妻啊,隻要還睡在一張床上,感情就差不了!”
“也是哦,結婚都兩年,就算少爺還惦記着桑小姐,可少夫人長得花容月貌的,也不差桑小姐什麼,要我說,比桑小姐還好看呢!”
“哼,不過是一個拖油瓶罷了,天天眼高于頂指使這個指使那個,還真當自己是少夫人了!要我說——”
“你們在說什麼屁話!”桑榆小臉繃着,冷冷道。
“桑小姐!”原主過來,小話就不能繼續說了,傭人紅着臉道歉,“桑小姐,您别往心裡去,我們就胡掰扯的!真對不起!”
桑榆眼底噙着淚,氣得胸脯起伏,又羞又惱,她高高揚起手,尖叫,“去死!去死!”
她再不想過陰溝老鼠一樣的生活,一切羞辱她的看不起她的人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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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老宅管家電話時,傅清瑜正在開會,她有兩部手機,分别用于公事和私人聯系,用于公事的手機在入會議室前就交給秘書,管家打的是她的私号。
“傅總,生物醫療是京頤資本下一步布局的重中之重,我的建議是投資與收購并行,已經挑選出幾家可以投資的公司,其中,我最看好恒山醫療。”
傅清瑜按斷電話,聽到恒山醫療的名字,微微挑眉,她雙手交握,含笑道:“恒山醫療确實不錯,審計報告出來之後,我們可以考慮收購它。”
發言人微微一怔,他以為是要跟恒山醫療合作,沒想到是直接收購嗎?
中場休息時間,傅清瑜給老宅管家撥電話,自從把謝有儀架空後,傅清瑜徹底掌握趙家老宅的實權,管家和主管都換成自己人,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她眼睛。
管家性情沉穩,很少直接在工作時間打擾她,電話接通後,她關切問:“出事了?”
傅清瑜的聲線清冷,刻意放柔時,有種雪融般的清透動人。
管家隻說了三句話,句句要人命。
第一,趙孟殊的白月光初戀桑榆回國了。
第二,桑榆在藏書閣把打掃衛生的工人推了,工人摔到後腦,現在在醫院急救。
第三,桑榆推了人之後跑了,現在沒有人處理這件事。
家醜不可外揚,以前世家豪門出現這樣的事情都是緊急公關,不透半點風聲出去,以免破壞家族形象。
但是,傅清瑜為什麼要維護桑榆的形象呢?
桑榆又不是趙家人,不過是繼女而已,做錯事,該有一點懲罰。
想清楚之後,傅清瑜溫和道:“我相信桑小姐有她自己的苦衷,把藏書閣的錄像發給我,我要仔細辨别桑小姐是不是被冤枉的。”
接着,她用更柔和的語氣說:“我馬上去醫院,務必救下阿姨。”
将公司裡的事情安排給副總,傅清瑜帶着秘書一起去醫院,路上,管家把錄像發給傅清瑜,傅清瑜仔仔細細看過一遍後,輕輕勾了勾唇。
她覺得,自己一直都太高估趙孟殊的白月光了。
原來他喜歡這樣的。
傅清瑜将錄像發給秘書,偏頭吩咐道:“發給阿姨的家人,給他們找一個好律師,一周内,我要她身敗名裂。”
秘書郎思文當然知道那個“她”是誰,隻要提起“她”,她家老闆就立刻進入戰鬥狀态。
郎思文一向行事果斷,此刻卻有些遲疑,“先生對桑榆小姐感情不一般,我們這樣落井下石,他會不會生氣?”
自從趙孟殊徹底掌控住京頤集團後,趙孟殊的稱呼便升到頂格,由“小趙總”變成“趙董”,但由于趙昀和還沒徹底歸隐,“趙董”的稱呼還是屬于老趙董,底下人一般以“先生”代稱趙孟殊。
“擔心什麼?”傅清瑜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果他真的不滿,我改就是了。但是現在——”她勾唇,似笑非笑,“我是一定要好好将桑小姐做的事情公之于衆的。”
車子平穩停在醫院門口,醫院門前已經簇擁着大量攜帶長槍短炮的記者。
由于沒有封鎖消息,再加上趙家顯赫的背景,桑榆一貫的玫瑰美人人設,消息熱度呈現爆炸增長。
現在,微博熱搜已經出現“爆”字。
“您好,我想采訪下您,您對趙家繼女桑榆推倒家政工人的看法是什麼呢?”
“您好,您認識桑榆嗎?您對桑榆的看法是什麼呢?”
“……”
記者熙熙攘攘,堵住醫院進出口。
醫院派出保安趕人,奈何勢單力薄。
傅清瑜微微眯下眼睛,“讓保镖協助醫院保安把他們哄走,醫院是治病的地方,不适合編新聞。”她擡下下颌,跟司機說:“我們從地下車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