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破了,”蔣星野體貼地說,“這不是怕你們晚上睡不着覺,我特地過來跟你們彙報一下趙摩乾案子的進展嘛。”
即使路迦甯知道案子的前因後果,她也希望可以再聽一下:“什麼情況。”
蔣星野:“趙摩乾的遺書,在柳弘敏家找到了,柳弘敏對她殺害趙摩乾的事情供認不諱。”
“她說,案發當日,她把趙摩乾叫到了客房,進行了殺害。他捅第一刀的時候,趙摩乾還有意識。但是因為是第一次殺人,她害怕地同時将兇器往趙摩乾的身上,再次用力了一下,所以這才造成了兩次兇器的錯位。”
路迦甯細聽了一會兒,說:“那孫安玲呢,她在孫安玲的案子裡又起到了什麼作用?”
蔣星野解釋:“原本,柳弘敏的計劃是,讓趙謙回國認祖歸宗的時候,抽空給趙家二樓的圍欄做些特殊處理。可是沒想到,在她計劃當天,沈元先一步去了趙家,途中又因為和孫安玲産生了矛盾,從而失手将她精心設計的機關用了。”
路迦甯:“趙摩乾胃裡的安眠藥怎麼回事兒?”
“這也是我想要和你說的,”蔣星野嚴肅道,“柳弘敏認了很多罪名,但隻有這一點她矢口否認。她堅決咬定,她沒有喂趙摩乾吃過安眠藥。”
“會不會是趙謙喂的?”江逾白問。
“趙謙,賀隊也審過,”蔣星野肯定地說,“他說他對此毫不知情。”
路迦甯:“賀隊信了?”
“賀隊說他沒撒謊。”蔣星野快速回答。
那就奇怪了……
路迦甯捏住下巴細想了一會兒:“我怎麼感覺這個案子好像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就像是黑暗裡有一隻無形的推手,很有目的性地将整件案子推着向前發展。
它會自動補齊犯罪過程的所有漏洞,也會有意無意地阻撓着警察的查證……
蔣星野注意到路迦甯表情有些不太對,他繼續說:“還有,柳弘敏和趙謙是主動到警廳自首的。”
說完像是不滿意,他又補充:“在賀隊推導出她們是兇手之前。”
路迦甯不怎麼在意:“我知道。”
注意到路迦甯沒有絲毫驚訝的情緒,蔣星野:“你的傑作?”
“我隻是去找他們談了談心,”路迦甯解釋,“那倆人骨子裡并不壞。”
說完,路迦甯從旁邊拿出來一沓卷宗:“把這兩份卷宗交給賀祈風。”
蔣星野從裡面掏出一張檢測報告:“你要查這兩個案子?”
路迦甯說:“對,下午我已經把證據都整理到裡面了,你們隻需要在法庭上将它交給法官。”
蔣星野塞好檔案,像是随口,他問了句:“老大,你不是說我們任務特殊,不要随便多管閑事嘛,怎麼自己倒先幫上别人了?”
路迦甯心情好像并不是很好,她看向空蕩的柔道場,惆怅着說:“他們隻是不相信我們警察,做了蠢事罷了。”
“雖然在趙摩乾的案子上,她們是兇手;但是在這兩件案子上,他們是受害人。他們在得到相應的懲罰之前,有義務聽到法院的判決。”
“難得從你口裡聽到這麼寬容的話,”蔣星野欣慰地拍了下身旁的江逾白,“江逾白,我們家小路總長大了哈。”
路迦甯不吭聲。
江逾白不接茬,他側頭,說:“老蔣,破案這種事情,手機上一個電話就能講明白,還不值得你大老遠跑來一趟吧。”
“所以,你今天來找我們到底要幹什麼?”
“沒什麼,”蔣星野胳膊搭在江逾白的肩膀上,“就是,我覺得賀祈風好像發現什麼了。”
“你們以後行動低調一點。”
路迦甯不服氣:“自己破不了案,還怪我們太張揚?”
哪裡來的道理?
“這些話,你可以當面和他說。”蔣星野說。
路迦甯立刻慫了下去:“那算了。”
賀祈風輩分高,常規算下來,她還得叫他一聲師叔。
所以不知道是不是基于這層原因,她在面對賀祈風的時候,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瞬間猜透她心思的江逾白和蔣星野對視一眼,随即撲哧一聲笑出來。
路迦甯擡眸看着他們:“你們笑什麼!”
“感覺難得見到你有這麼慫的時候。”蔣星野不怕死地說。
路迦甯将剛從手腕上摘下來的束帶扔到蔣星野身上:“找死是吧。”
蔣星野:“老大,你可别說‘死’這個字,我這個行業天天和屍體打交道,都快給我整吐了。”
“不想幹法醫,我跟總局申請把你調來給我當秘書?”路迦甯建議。
“可别,”蔣星野開着玩笑,“我還是适合當卧底。”
卧底?
路迦甯不由得想起她在趙氏遊輪上聞到的那一款葡萄酒。
那是一款濃度極醇的葡萄酒,濃重的葡萄釀發的味道,搭配上木材獨有的木質香,讓本就絲滑的酒體在順着高腳杯的玻璃壁搖晃的時候,可以散發出一種勾人的氣味。
就像是異域舞女,魅惑又搖曳,單欣賞一眼,便能輕輕松松讓人深陷其中。
隻是……這個味道,她好像在哪裡聞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