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迦甯繼續問:“趙謙經常去趙摩乾的家?”
“沒有,我們家少爺就剛回國的時候去過一次,其他時間就沒去了。”
“大概什麼時候?”路迦甯問。
大爺猶豫了一會兒,回答:“三個月前。”
三個月前?
挺久的了啊……
“昨天晚上,你們家少爺在哪裡?”路迦甯又問。
管家說:“昨天晚上,我們少爺心情不好,一直在家裡,哪裡都沒去。”
“你怎麼知道的?”路迦甯警惕了一秒。
“我每天都在這裡住着,自然知道。”管家毫無防備地說。
路迦甯沉思了一會兒,沒有再問。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清瘦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
看到坐在客廳沙發上細細品茶的路迦甯,趙謙愣了下:“你們是……”
“路迦甯,跟你一樣,是個富二代。”
路迦甯坐在沙發上,神色坦然,仿佛她才是這個家主人。
她伸手,不客氣道:“坐,找你談點事。”
“哦。”趙謙乖巧地坐在路迦甯對面,“請問你們找我什麼事兒?”
路迦甯目光落在趙謙身上許久,緩緩道:“不是什麼要緊兒事,其實我今天主要是想跟你談一下合作。”
趙謙沒有說話,路迦甯繼續說:“我一個月前剛來臨江,很多公司對我都不是很歡迎,所以我想讓小趙總幫我打打名氣。”
提到幫忙,路迦甯的态度變得十分客氣。
“我為什麼要幫你?”趙謙說。
“兩家合作,我可以幫你搞垮趙氏。”路迦甯氣定神閑地說。
“趙氏是我家企業,我為什麼要幫你搞垮他?”趙謙警惕地問,“對我有什麼好處?”
“其實你和趙家關系并不好吧。”路迦甯開門見山地說。
趙謙面色看不出任何變化,他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别裝大度,趙摩乾把你扔去國外這麼長時間,你就不恨他?”路迦甯繼續添油加醋,“趙摩乾死了,趙氏還得和孫安玲和沈元夫妻倆平分,你心裡舒服?”
“還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孫安玲對你和你媽媽并不是很好吧。”
提到孫安玲,趙謙脾氣顯得異常暴躁:“不許你提她。”
“好好好,我不提,”路迦甯猜到趙謙對孫安玲持有的态度了,她說,“所以,現在能聊聊讓趙氏破産的事了嗎?”
趙謙拿起桌子上幹淨的玻璃杯,咕咚咕咚喝了幾口。
路迦甯目睹着這一切,她淡定地笑了下,繼續說:“聽說,趙總在去世前,曾經把遺産全部留給你了,可是真的?”
“我不知道。”趙謙快速回答。
“如果是真的,我可以幫你把趙氏集團收回來;如果不是真的,我們可以合力把趙氏集團搞破産,并且讓你我共同掌管趙氏。”
路迦甯資本家的嘴臉驟顯:“你想搞垮趙氏集團,我想打響自己的名氣,我們各取所需,這筆買賣很劃算。”
“你是想問,那份遺囑在哪兒吧。”趙謙低頭問了句。
“噗——”路迦甯勾了下唇角。
她沒想到趙謙這麼快就猜透自己的心思了。
她自然地将趙謙拿過的杯子拖到已經面前,細心給他斟滿水。
路迦甯點了下頭:“對,沒有遺囑,我怎麼确定你确實有資格繼承趙氏?”
“我是生意人,不怎麼喜歡做有風險的買賣。”
趙謙緩緩擡起頭,一字一字說:“我這裡沒有那份遺囑。”
路迦甯目光緊緊地盯着他:“趙公子,雙方合作最忌諱的就是不誠心啊。”
“我不知道遺囑在哪兒。”趙謙一字一字道。
路迦甯平靜地與他對視了許久,突然她伸出胳膊,在桌面橫掃了一下。
桌子上斟滿水的各種玻璃杯子散落一地。
噼裡啪啦的碎響一聲接着一聲。
趙謙神色未見任何變化。
路迦甯:“趙少爺,時間很寶貴,我沒時間跟你過家家。”
“我是真心想和少爺合作的,希望少爺也别把我當傻子耍。”
趙謙頭緩緩擡起來,他盯着路迦甯:“誰告訴你遺囑在我這兒的?”
路迦甯起身,俯視着他:“這就沒必要告訴你了吧。”
趙謙目光灼灼地回視着她:“你不告訴我,我也不知道趙摩乾的遺囑在哪兒。”
路迦甯沒有說話。
半響,她道:“好,既然小趙總不實誠,那我們的合作就到這裡。小趙總,就全當我沒來過。”
“告辭。”
趙謙沒有起身去送她,反而坐在椅子上低着頭。
路迦甯走到一半,腳步突然停下,她對着身後的江逾白說:“把地上的玻璃碎渣掃掃,順便照價賠給趙家少爺。”
趙謙似乎也被路迦甯驕傲的态度惹毛了,他一字一字道:“不需要,你們走吧。”
“既然東西是我打碎的,我就有義務打掃幹淨。”
路迦甯仰着頭,一副俯視衆生的模樣,說:“江逾白,既然趙家少爺不想讓你掃,那你就撿!”
“用手撿!”
路迦甯絲毫不畏懼地對上趙謙的眼神,她惡狠狠地說:“一片、一片、地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