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開冰袋,委屈斜視,“你哪頭的,他欺負我,我憑什麼要讓着他。”
自己家世樣貌哪樣比他差,改大把人追,根本不差他一個。
顧苒搖頭,這大小姐脾氣也确實沒誰了,還好他們認識很久,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笑着調侃。
“讓?我知道你不喜歡他,但聽這語氣他在你心裡怕連朋友都勉強。”
雲影似被一語擊中。
坐起來心虛眨眼,冰袋“啪”聲落在膝蓋。
高中幾年沒男女感情,除自身性格,其實還有個原因,家裡人總愛拿他們相互比較,覺得自己差他一截,她大多時間隻有不服,沒男女想法,後面意外有點好感,又聽見他對自己根本沒那方面意思。
未萌芽就被掐斷的朦胧初戀,就算結婚也不是當初的感覺,怎麼會把他擺在多好的位置。
“喏。”顧苒從包裡掏出一本雜志放桌上。
她有買雜志的習慣,上次聽雲影說不喜歡他,出于好奇就買了印有他名字的一本,不想今天居然派上用場。
指着加粗那行,“雖然不明白你讨厭的原因,但據我所知,你老公長得帥能掙錢,不d不借,還不出去亂搞男女關系,在婚姻市場算稀有物種了。”
稀有物種,雲影笑出聲,翹起腿漫不經心拿雜志翻看,标題是盤點國内富豪,配圖為年初祁氏旗下的新品發布會。
祁氏向來業務廣泛,而他是出了名的低調神秘,經常隻剩張模糊輪廓。
但依稀能看見他西裝革履,戴金絲眼鏡,身姿挺拔,坐在一衆五官優異的外國人中絲毫不遜色,頗有精英才俊的味道。
至于事實嘛,她曾聽老爺子提過。
兩年前祁父退位,總公司出納卷走巨額款項消失海外,外面把祁家資金鍊斷裂要倒台的事傳得神乎其神。
可第三天他就從英國回來,空降祁氏集團面不改色接位,大刀闊斧砍掉常年虧損項目,頂住董事會聯名抵制的壓力開辟新業務,将資産重新配置,讓集團重新良性運轉。
而男女關系方面,事業有成的人向來精力充沛,他一個血氣方剛的成年男人,出國讀碩兩年,婚後分居兩年,沒點什麼花花心思,騙誰呢。
“怕是偷着玩沒被逮到吧。”
顧苒翻一頁,指着報社名字。
“Lily,打開雜志前我也認可,但那家報社曾為偷拍你和靳總監幽會,潛進工作人員秘密跟蹤兩個月,還航拍坐直升飛機送你生日蛋糕的許大少爺,直播半夜拿玫瑰跪雪地跟你表白的吳老師,你都忘了?”
“……”原來是這家,雲影無奈揉了揉眉心。
這家狗仔不但輪班跟蹤,還穿樹葉枯枝做的衣服躲樹上和垃圾桶裡偷聽,簡直敬業得不行,萬幸沒拍到親密接觸,不然早被長輩叫回國了。
顧苒繼續娓娓道來,“而且你是不是忘記原來的目的了。”
糟糕,脾氣上頭,真把這事忘了。
雲影有些懊悔,放棄不可能,但低頭道歉又不是她性格。
等一下,這些話怎麼越聽像說客,他們認識這麼久沒必要遮遮掩掩,把冰袋放桌上,倒在沙發邊盯着天花闆的燈,毫不避諱問。
“顧苒,祁聞禮是不是給你過什麼好處,少有聽見你誇男人呢。”
顧苒見她傻乎乎的臉覺得可愛,捏她臉一下,水果叉從果盤夾起藍莓喂過去。
“Lily,我隻是關心你的同時愛吃瓜罷了,以後你老公要是真出軌,記得告訴姐姐,我第一個把消息賣出去,狠狠賺一筆。”
“那真是謝謝了。”雲影張嘴吞下,從牙縫擠出一句。
兩人早習慣這種損友相處模式,顧苒笑笑,默契用高腳杯碰了碰她的水杯。
“損損更健康,不客氣。”
但更愁人的問題就出現了,她不想低頭,知道顧苒對男人主意多,抱住她軟軟的腰肢,聲音撒嬌賣萌求助。
“顧姐姐,那現在怎麼辦,我不可能喂他吃失憶藥,也不可能把他打暈遺忘過去呀。”
顧苒聽着這些奇思妙想,哭笑不得用雜志拍她大腿,若有所指。
“征服一個人,要懂得投其所好。”
雲影更頭疼了,揉了揉太陽穴。
他一不缺錢,二不缺權,就可能……不知道為什麼她想起車上比基尼雜志,結合這幾次碰觸,他好像也不是完全無動于衷。
“就剩幾天,我行嗎。”
顧苒看了眼面前女人,美貌不是唯一路徑,可短時間裡絕對是絕殺,更何況是雲影這樣的大美人,好幾次國外逛街都有人當街表白,撩開她臉上碎發,看那雙尤其漂亮的狐狸眼。
“Lily,你要相信自己,實在不行就把他當按摩b,爽完就扔。”
“……”雲影搖頭。
感覺這比當初想的騙完就甩還過分,“不然我找個人戴面具去醫院算了。”
“沒出息。”顧苒用手點她額頭。
她想躲開,突然注意外面經過的男人,眸子一亮。
對邊上周管家稍稍招手。
幾分鐘後,酒吧負責人陳朗趕到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