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聽見他沉聲回應,那邊更慌張了,“是,是,是這樣的,公司樓下有人指名找您。”
男人眉頭微皺。
這幕正好被回來的張徊撞見。
他吓得不行,這人可是出了名的喜靜,拒絕國内外所有采訪,不見沒前提預約的人,車内和公司辦公室統一裝隔音闆,還設私人電梯。
敲門得到許可,過來接過話筒,簡單了解完情況,側過頭看已經恢複正常辦公的祁聞禮。
“你确定嗎。”
再次得到重複答案,沉思良久,對電話那頭鄭重囑咐。
“好生招待。”
挂斷後歎氣,因為這人竟然是雲影。
除昨晚的意外,自己在祁聞禮手下工作四年,從未聽他主動提過這位妻子。
就算偶爾熱搜雜志看見或别人問起,他不是臉色難看地讓撤下去就是終止話題,似乎嫌棄到不想多看一眼。
但工作職責,“祁總,太太來公司了。”
果然,男人筆尖停住。
他壯着膽子建議,“如果您不想見,我可以”
銀色筆尖指指煙灰缸。
他不明白,但讀懂動作,打開所有窗戶和通風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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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氏大廈樓下,接待區
幾個前台看被挂斷的電話,好奇打量在貴賓間的女人。
她立體眉弓下是最新款卡地亞墨鏡,海藻般的波浪長發垂到身後,孔雀翎流蘇耳環,一身挂脖祖母綠紗裙,胳膊裸露的奶色皮膚透出幾分冷意。
雖然沒什麼表情,但那張臉美得強勢又奪人眼目。
雙腳交疊墊在自帶小凳上,背靠沙發翻看公司圖冊,一派優雅散漫。
旁邊兩個助理打扮的人,一個拿酒精毛巾給周圍消毒擦拭,一個幫她肩膀舒緩按摩和補塗擦防曬,邊上白色方形大盒子。
“哪位大客戶,這麼大排場。”
“不知道,上來就找祁總,還沒提前預約。”
女人搖頭,自從祁聞禮回國消息一出去,公司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八厘米鑲鑽高跟鞋,收腰連衣裙,紅唇墨鏡,一副妖裡妖氣的打扮,根本不像客戶,反而像知道塑料青梅不在過來攀高枝的。”
“有道理。”
兩人相互使個眼色,默契一笑。
老闆的離婚傳聞早不是什麼秘密,一個整天沉迷工作,一個在社交圈玩得比誰都花,就差公開離婚申明罷了。
“小點聲,”身後走過一人,“這個人不知道來頭,但絕對非富即貴。”
“周姐,她戴墨鏡你都能看出來?”
周棠喝了口手上的咖啡,指着女人裙擺,“她身上那條綠色裙是C家經典款,僅此一件,屬于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真的?”兩人驚訝。
“長得漂亮還有錢,”法務王哲聞聲過來,“不就和老闆娘差不多。”
“你見過?”
“雜志和廣告見過,真人沒有。”他幹脆回答,幾人鄙夷搖頭。
幾分鐘後,張徊帶電梯卡出現。
看見貴賓間裡忙碌的兩助理,額頭冒出冷汗,公司一向低調嚴苛,這姑奶奶是直接打老闆臉。
能在祁氏這麼高調又嬌縱的,她敢認第二怕是沒人認第一。
老闆不待見,按理說作為下屬也可以敷衍了事。
可剛才那一筆,他總覺得不對勁,撇開門口打招呼的同事,喜笑顔開迎上去。
“太”太好。
“太陽真大。”雲影拎住裙角優雅站起身,皮笑肉不笑打斷他的話。
張徊不知道雲影賣的什麼關子,但礙于她的特殊身份,識相順着說。
“是的,帝都今天最高氣溫37度,很曬。”
然後他不顧周圍好奇的人群主動拎起大盒子,“這邊請。”畢恭畢敬領她走向私人電梯。
待兩人走後,幾人再次議論起來。
“總助好像都沒看到我們……”
“他今早開會不是說閑聊影響工作效率嗎,怎麼親自下來迎接,還幫忙拎東西。”
“這臉變得也太快了,你們說這人到底是誰啊。”
“該不是未來老闆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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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不偏不倚全部落入雲影耳中。
電梯間,她雙手交叉在胸口,等張徊用私卡刷開後走進去。
按下頂層,透明電梯升起。
外側街道景色和内側公司情況同時下落,外面浮華繁榮,内部是說不出來的緊迫與壓抑,像極了兩個世界。
這些是祁聞禮每天要面對的吧,她不懂,也從未想過進入。
今天戴墨鏡也是有意避開,結果還是被罵一句塑料青梅,垂眸看裙子顔色,竟意外應景。
索性她不在乎,隻要糊弄完這幾天,他按照工作計劃繼續出國辦公,她留在國内玩樂潇灑,三個月後甩了就行。
三條腿的青蛙難找,兩條腿的傻男人一大把。
“太太,這是”張徊看向盒子,他其實也好奇。
“給聞禮送的午飯。”雲影施施然一笑,溫柔又體貼。
“祁總能娶到您,真有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