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法。”費珏淺注視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接過藤條,毫不留情地打在了女人身上。
粗壯的藤條覆于脊背,費歉應聲倒地。
“小姐——小姐——你快說你錯了!”
疲倦的雙眸布滿血絲,費歉攥緊拳頭,即使藤條在風中揮舞得呼呼作響,她也依然把雙腿挺立筆直。
劇烈的疼痛從上身襲來,費歉死命咬住下唇,直到滲出血絲才罷休。
中式風格的别墅内,在偌大客廳中,站着十多個人,除了跪在地上的費歉和坐在太師椅上的費珏淺,其他人都一身黑色中山裝,如小樹般筆直挺立,屏氣凝神,絲毫不敢懈怠。
血腥味從客廳地闆上彌漫,整整被打十幾分鐘,費歉硬是一聲不吭。
費珏淺低聲歎息,費歉從小脾氣就倔強,對待自己也是冷漠生疏,自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大半夜的吵什麼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客廳左側的房間門突然打開,從裡面緩緩推出一架輪椅,輪椅上的女人約摸二十出頭的模樣,素面朝天,頭發似乎也多日沒洗。
女人的出現讓穿中山裝的仆從大驚失色,他們的雙腳微微後撤,臉齊刷刷地白了。
“有完沒完啊?都給我滾屋裡去!”輪椅上的女人乜了費歉一眼,“媽,我明早還要坐飛機呢,别打費歉了,吵死了。”
“都散了吧。”費珏淺從太師椅上站起來,“小千,你也下去吧。”
“母親晚安。”費歉擦擦唇角的血迹,艱難起身,看都不看這些人一眼。
冰冷的水滴從花灑裡濺出來,從費歉的發絲間落下,滑到肩膀上的傷口。
費歉打了個哆嗦,她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撫摸着自己身上的新傷和舊傷,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久,費歉關了花灑,站在鏡子前細細端詳自己那張姣好的臉蛋兒,突然間笑了。
“走着瞧。”
那聲音有些喑啞,沒了清潤感,倒像是二月呼嘯的山風,刺骨的涼。
鏡子裡的自己,隻有那張臉蛋兒是完美無瑕的,身上布滿的無數傷痕,似乎在提醒費歉,無論今天多麼愉快地度過,到了明天,自己的命依舊在别人手裡。
夜空再次安靜下來,過不了多久,天就會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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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夏從派出所出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免費在派出所躺了一宿,許夏心情似乎不錯,嘴裡哼着不知名小曲兒,腳上穿着女警察送她的新拖鞋。
許夏擡起腳,左看右看,怎麼看怎麼喜歡。
昨晚的女人胡言亂語,裝神弄鬼,瘋瘋癫癫的,許夏本來對她很反感。
可是,那女人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巴掌,許夏就免不了有些同情了。
鬼使神差地,許夏打開手機,找到了【姐就是女王】的主頁。
不看不要緊,一看主頁,許夏倒吸了口涼氣,“好家夥,這不是營銷号嗎?”
滿屏的搬運視頻,大多是跟着網絡熱點發布的視頻,點贊量也忽高忽低,少的幾十,多的幾十萬,倒是粉絲數不少,有個十幾萬。
再看看許夏,才兩萬粉絲,一個營銷号的粉絲都比許夏多,免不了讓許夏心裡面有些不得勁兒。
“先富不是富,後富做首富。”許夏嘴裡面嘟囔着,“早晚弄他個兩百萬粉絲!”
退了主頁,許夏“咦”了一聲,她的聊天界面消息彈出了99+,幾乎都是私信,還有評論。
【你這女的是一點兒好事不幹啊!欺負老頭,你缺德你!】
【吐了呀,怎麼會關注你這種人?取關了!】
【聽說你進局子了?趕緊别出來禍害人了!】
【判了十五年!判得好啊!應該判你死刑!】
許夏呆呆地站在路邊,三秒後低下頭,抄了條小路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