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仙門入道之前的考核很簡單，無非兩項，一是修道之毅力，二是修道之資質。這些鐵鍊為玄鐵打造，名為攀雲鍊，那些碎石是昆侖石，你們無修為無靈力，要想登山隻能通過這兩者借力。而這些攀雲鍊和昆侖石隻有有靈根的人才能借力，若你們無法踩上去說明無修道資質，請自行離開。”

“考核時限為三日，若三日内無法登頂者即考核失敗，也請離開。”

“兩者都可達标者，方可入仙門學宮入道修行。”

來蒼梧山下進行考核的都是人界的凡人，這樣的考核對他們來說很簡單粗暴，也很公平。

宣布完考核内容和相應的注意事項後，一道道符紙依次飛到了考核者面前。

林昭都不用仔細看便覺察到了上面刻印了時間和空間的術法，不多不少正好三日。

符紙從考核者開始考核時生效，三日之内若是還沒登頂成功就會自動啟動空間術法，将其傳送到山下。

天衍劍宗于符箓和時空術法之上有如此造詣的，除了玄武宮的靈婵，林昭想不出第二人。

林昭捏着符箓，擡眸往雲端處看去。

……

天衍劍宗，問仙台上。

和往年一樣，仙門十二宮的宮主和長老都來了——除了真正主事的那位。

靈婵百無聊賴地支着頭，看着留影鏡中烏泱泱的人群，一想到自己要在這裡待三日她就煩躁不已。

“為什麼每年都是我們來？我又不是沒徒弟，我光親傳弟子就有三個了。”

千機峰的鶴松子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皺眉道：“這和有沒有徒弟無關，規矩不可廢。更何況這是宗主定下的規定，讓我們無論仙門世家子弟，還是凡人出身都要一視同仁前來考核篩選。你要抱怨找宗主抱怨，别在老夫耳朵邊叽叽喳喳，擾老夫清閑。”

靈婵冷笑道：“你這話說的，我要抱怨也得我能見到人不是？”

鶴松子不說話了，偏偏靈婵還揪着這個話題不放，又把炮火轉移到了一旁白虎宮的玄柏影身上。

“玄柏影，你說呢？”

突然被cue的玄柏影拿着杯盞的手微微頓住，垂眸面無表情道：“我不知道你想要我說什麼。”

“嚯，還能說什麼？你平素不是和沈危樓走得挺近嗎，能不能勸勸他别成天守着朱雀宮不出來……都一百年過去了，他也該走出來了吧。”

靈婵說到後面，語氣不自覺放沉了些。

玄柏影眼眸微動，低頭看着茶盞中自己的倒影。

水面之上的青年眉眼俊朗，清雅周正，端看長相頂多二十出頭，可讓人意外的是兩側鬓角竟已華發漸生。

玄柏影喉結滾了滾，開口時聲音也啞了幾分。

“說得倒輕巧。”

“他師尊身隕道消，師娘也殉情而去，你讓他怎麼走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