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驚訝到鳳目微睜,切菜的刀都停了。
太虛仙宗可是仙門中的仙門,其底蘊之深厚,其地勢之優越,背後更是有坐化境道祖坐鎮,哪裡是天衍宗這個不過五百年的後起之秀可以輕易超越的?
“天衍第一?你沒開玩笑吧?我死那陣子天衍不過才堪堪跻身十大仙門嗎?”
[所以我才說宿主你out了啊。]
系統唏噓道:[今時不同往日,在你那個逆子沈危樓的帶領下,天衍劍宗已經被做大做強到南波萬了。]
[啧啧,該說不說不愧是天道給氣運之子安排的最大的磨刀石,這實力,别說是男主了,誰有實力殺了他都能得道飛升吧。]
“啪”的一聲,菜刀重重砍在了菜闆上。
系統覺察到林昭的不爽立刻噤聲。
林昭冷着眉眼,嗤笑道:“再厲害又如何,不過是邪魔歪道罷了。”
她嘴上雖這麼說,心底卻因沈危樓一日千裡的實力而心驚。
百年時間,對于凡人來說或許很長,但于修者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百年前沈危樓能殺了天人境的尉遲遊隻是個趁人之危的意外,可現在的沈危樓或許真有和尉遲遊一敵之力。
隻是百年的時間,一個明玄境剛凝金丹的劍修,怎麼能在這樣短的時間裡一躍雲夢境,長生境兩境達到天人合一境?
實在是匪夷所思,也恐怖如斯。
是天道為了陸朝天的有意為之,還是這百年裡沈危樓獲得了什麼大機緣?
林昭内心隐隐不安,以至于這頓本就清湯寡水的飯她吃得更是食不知味。
劇情開始時間是下月三月三,也是昆侖仙州仙門大開,各宗門一年一度收徒的日子。
這個月裡林昭和以往一樣上山砍柴,摘草藥,日子三點一線,毫無變動。
直到三月三的前一天,林昭将家裡所有的食物都吃光了,采摘的草藥和編織的竹籃竹簍全部拿去鎮上換了銀錢,又奢侈地去成衣鋪子扯了一塊顔色鮮豔的紅布,裁做了一身新衣裳。
林昭上一世住在四神宮之一的朱雀宮,朱雀宮裡有一棵千年鳳凰木,鳳凰花百年一開,每次到了花期,整個朱雀宮乃至天衍劍宗都被染得火紅一片。
合道當晚,她太緊張,腦子一抽對尉遲遊說想出去練劍。
尉遲遊愣了一下,而後看到她發紅的耳根後笑得如月溫柔,他說好,然後牽着她的手出去了。
洞房花燭夜,兩人在鳳凰木下對練了一整晚。
金線繡着花鳥穿雲繞鳳的火紅嫁衣和着鳳凰花紛亂翻飛,尉遲遊因那一霎的驚豔失了神,一招之差落敗于她的劍下。
尉遲遊毫不在意勝負輸赢,捧着她的臉情不自禁吻了她。
他說比起白衣,她穿紅衣更好看。
盡管現如今林昭身上的這件衣裳從布料還是做工都和她那件嫁衣相差甚遠,盡管尉遲遊已經看不到她穿紅衣的模樣了。
隻是她覺得,回劍宗,還是穿紅衣比較好。
三月三當天,林昭換好衣服出去和村子裡這大半年照顧她的村民們一一道别,劉大嬸正在院子裡喂雞,看到一身紅衣勁裝的少女微怔。
又瞧見她背上的包袱,好奇問道:“林昭妹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林昭将削好的桃木劍拿在手中挽了個劍花,朝劉大嬸笑得燦然。
朗聲答道——
“去問道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