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衆人詫異的眼神落在幾人身上。
“你們……”
楚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眼神,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
曲玄咬了咬牙,實在沒忍住問出了口:“溫鶴之,你到底為什麼不跟我打?”
場面一度焦灼,飄渺宗宗主輕咳了一聲。
他瞄了眼楚遊的神色後,輕聲勸曲玄:“回去再說……”
然而場下看席上的讨論聲已經壓不住了。
“他不知道溫鶴之那件事嗎?”
“應該不知道吧,曲玄剛閉關出來。”
“溫鶴之已經拿不了劍了怎麼打啊?”
“怎麼非要挑這種公衆場合給人家傷口上撒鹽……”
“他應該不是故意的,别說了……”
修士的讨論聲緩緩傳入耳中,曲玄也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皺了皺眉疑惑地看向溫鶴之。
溫鶴之低垂着頭,薄唇緊抿。
洛霧看到溫鶴之這樣,上前兩步碰了碰溫鶴之的手背。
溫鶴之感受到洛霧手背的溫度,轉過頭微笑了一下後擡起了頭。
溫鶴之仍然是那副神采飛揚的模樣,勾唇輕笑道:“等你大比赢了再說。”
衆人都知道溫鶴之這句話是在給曲玄台階下,畢竟溫鶴之真的不可能再跟曲玄比劍了。
楚遊望着溫鶴之的笑顔,面容有些沉重,他擺了擺手,轉身回了座位:“罷了。”
曲玄握緊了手中的劍鞘,輕輕閉了閉眼。
歸元宗沒有參賽,但是場上也沒有像洛霧想的那樣各宗門合作互不出手。
曲玄好像突然暴走了,比試開始的一瞬間他就拔劍出鞘,一劍橫掃過去将幾名修士震飛出去。
曲玄在台上大殺四方,洛霧悄咪咪觀察了溫鶴之的神色。
溫鶴之靜靜地看着台上的曲玄,眼神裡是欣賞與……渴望。
洛霧捏了捏手指,大概猜到了溫鶴之的過去。
第三場擂台賽在曲玄不要命的打法下結束。
場上飄渺宗留下的人數最多。
出乎意料,歸元宗最後是第一名。
而飄渺宗從原本的倒數第一爬到了第三的位置。
由于獲得了第一名,楚遊高興的快跳了起來。
他帶着笑與其他宗主告别,并承諾帶着歸元宗弟子去慶祝。
拿了第一本應該是高興的時刻,但洛霧發現師兄師姐并沒有因為這個第一而高興,反而面色都有些沉重。
第一名獎勵了許多丹藥符箓之類的。
楚遊将東西給了他們就不在過問了。
酒過三巡之後,趁着溫鶴之不在,洛霧湊到雲季和身邊詢問。
“二師兄。”
雲季和眯了眯眼,輕輕後退了一步:“我不知道大師兄的事。”
洛霧笑了笑,輕聲說道:“你肯定知道的。”
雲季和盯着洛霧看了一會,随後歎了一口氣:“算了,獨獨瞞着你一個人也是不公平的……”
洛霧乖巧坐下,聆聽着雲季和的講述。
确實如曲玄所說,溫鶴之從出生起就天賦出衆。
先天劍骨加極品冰靈根,溫鶴之自入道以來便是劍道第一天才,曲玄緊随其後。
而在少年時期,溫鶴之又被發現身上有古神血脈。
從此溫鶴之在劍道上修行得心應手,他的名聲在幾個宗門之間是傳遍了的。
前幾年的大比,劍修第一永遠是溫鶴之,歸元宗在大比也不全是倒數第一。
直到魔尊再度出世。
長久以來,魔族血族與人族都保持着平衡狀态。
三族各占大陸一端,互不幹涉。
但不知為何,魔尊南衡像發瘋一樣又開始在魔族中推行爐鼎之術,廣抓人族修士。
而魔尊為了給魔族壯大士氣,親自出山抓了一名人族修士。
那個據說百年來劍道第一天才的少年,沒人知道他怎麼從魔域中逃出來的。
隻知道他出來的時候,手筋被挑斷,劍骨被挖,金丹被魔尊生吃,甚至連血都差點被魔尊放完。
溫鶴之是爬着爬回來的。
蓬頭垢面,身後是一條一條血路。
等到衆人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暈死在了山門前。
楚遊找了修真界第一仙醫來救治他,可也隻能撿回他一條命。
曾經的劍道第一天才,如今卻淪為了連劍都拿不起來的廢人。
溫鶴之将自己關在屋子裡許久,誰都勸不動他。
他幾欲尋死都被楚遊攔了下來。
後來可能他想通了,也不在尋死了,漸漸也恢複了過來。
人族知道了魔尊的陰謀,加強了防禦,很少再有人會被抓去魔界,這件事演變到現在,隻有溫鶴之再也恢複不到從前了。
洛霧沉默地聽着,心口堵的很難受。
雲季和歎了一口氣,感歎道:“師尊以前對我們要求其實挺嚴格的,經常讓我們下秘境出任務。”
“但自從大師兄那件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嚴格要求過弟子了。”
洛霧手指攥着衣服下擺,沉默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