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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就知道人心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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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過,青天和,賞完潔白芳妍的異鄉他客早早起身,拾掇完畢約車行發,端的是大張旗鼓聲勢烜赫,雙馬骈進悠哉遊哉。倘若一路無阻,隻消半日便可歸家。

彈丸之地雖比不上皇城京畿,卻也算地幅遼闊,自月亮城出發,無論陸路水路皆要穿幾條街、行數裡路。

起早的或許已經抵達城門口,而晚行的将将行過兩條街,便被堵的滞澀不通,不厭其煩的開口催促。

“怎麼回事?怎麼不走了?”

車夫侍從一臉焦急,禀呈過後,車内的貴公子不由橫眉立目:“……什麼?!不是早已過了開門時分?”

“原也是開了的,不知什麼時候又關了……”

想是有要緊事亟待辦理,侍從話音未落,貴公子便拽開車簾,勃然大怒道:“——媽的!竟敢擋爺的路!”

冷斜一眼四周堵塞的車馬,臉色不由得更差。

早不關晚不關,偏偏在這時候關了!前面又擠了那麼多人,鬼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發,要是耽誤了他…這群小民就是有十條賤命也賠不起!

坐回車内,貴公子取下一枚凸浮紋玉扳指丢給侍從:“你去…把這個拿去,叫他們速速開城門!”

皇城之物如連城玉璧,即便白衣俗客不識,但就算芝麻小官也能慧眼識珠,因為下界已經沒有什麼能比此物更貴重,那是堪比帝玺的存在,最不起眼、微不足道的作用便是辨識身份。

侍從面色為難,似乎要提醒什麼:“…慕…公子,夫人吩咐過不可輕易暴……”

暴露身份啊!

“叨叨什麼呢,還不快滾過去!”怒掀簾,一腳将人踹下地:“你是活膩了、還是不想要這張皮了?”

侍從隻得捧着玉扳指往城門口去,極力藏捧,生怕被人挨着碰着。

門口處一隊護衛精裝整發,持槍鹄立,個個戴着紅纓頭盔,銀制面具,隻露出一雙雙冷厲肅然的鷹眼。

侍從還未靠近,首領便下令将所有人馬團團合圍,端的是威嚴強勢,不容拒絕:“……今晨密報,月亮城内疫症突發,城主有令,過往車馬一律攔截,隻進不出!”

四下駭然,驚疑難信。

“——疫症?”

“…怎怎怎怎麼可能,昨日不還好好的麼?”

首領對這樣的哄亂場面司空見慣,冷咳一聲,繼續道:“…所以,還請諸位遠客原路返回,暫居此地,違者就地誅殺,絕不留情!城内百姓暫不遠行,自行閉戶防疫!!”

這下所有的聲音皆變作了恐慌,有廣識民衆竊竊私語。

“青面疫!!”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人影幢幢,慌亂無措的叫喊起來。

是疫症……百年前的青面疫爆發了!

不得了了!要死了要死了!!

那位侍從好不容易擠到首領跟前,不待開口,便被狠狠踹倒在旁。隻見首領冷劍持立鋒眉淬火,示威般劃出一劍,登時鮮血四溢,侍從哀嚎大叫:“——啊!!”

若再偏離半分,那柄劍刺穿的就是他的胸膛。

“……再有違者,殺、無、赦!”首領面目冷硬,一雙眸似利劍般掃過。

一場疫症突如其來,排山倒海般彌散四方,緣何而起不得而知,隻知道是從月亮城傳來的,一夜之間城門緊閉,人心惶惶。

同日午時,天際赤紅一片,晨曦街飛焰撲天,源頭的同桂鋪子熯天熾地,等人發覺時呼喊已經晚了:“…走水了!——走水了!!葉大夫還在裡面,救命啊!”

街坊四鄰匆匆趕救,可杯水車薪怎麼撲得滅滔天之火,短短半個時辰,日暮鄉内聲名最盛的藥鋪便化為灰燼。

那位妙手仁心的葉大夫也沒了,一寡婦扔掉木桶,點點水珠抖落。她坐地垂淚,雙眸通紅,其間淚瑩閃爍,滾珠不停。

“…你說這麼好一個人……怎麼說沒就…就沒了呢?”

她曾患惡疾無法行走,訪遍城内名醫皆不得救治之法,最後還是葉大夫扁鵲在世,略施歧黃将她治好。一開始所有人皆輕看這位年輕大夫,她也一樣,後來奉如神明,日日祝禱其長命百歲,喜樂安康,怎料……

怎料一場大火吞噬了她的神明。

那是那麼好、那麼好的一個人,天妒英才!天道不公啊!

妾願将身替,代君苦長明。

她就坐在街上,流着淚,發絲淩亂,臉上弄的烏漆麻黑卻毫不在意,她望着焦黑的同桂鋪子。過去好久好久,精兵來臨,她悲恸的神色才消散,失神般捧了一捧灰走,步履緩緩,嘴裡嘀咕什麼也聽不清楚。

“舅舅,她為什麼……”嶽離商見婦人悲恸不已卻又此般作為,遂問道。

季秋楓面色無波,淩厲修眉微蹙,專心緻志沉思着什麼,一時間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在意其他:“跟上去。”

畢竟時隔多日,他雖記得發生過什麼,但對于那些寥寥幾筆帶過的又不大重要的情節便逐日淡忘。就像小時候打架,雖然還記得清楚人物地方,但要問那時候罵過什麼、究竟踢了幾腳卻是一點也不記得了。

葉懷馨……豫摩音夫人…并非因為遭受迫害才大肆虐殺鄉民,而是至親至愛命喪黃泉,無人在乎她們的死活,隻求自我安康,這才使得她瘋狂施害。

從來就沒有生性惡者,人的良知是一點點被擊碎的,失望憎恨積土成山,因為感受不到良善和愛,俗世痛吻,是沒有人能夠報之以歌的。

“師兄…?”

這次矗立最久的居然是重蓮,季秋楓嶽離商都轉過身了他還立在原地。

“…抱歉,想到了一些事情。”跟上二人的腳步,重蓮道:“…師尊,弟子一時情不自禁……”

季秋楓淡淡道:“無妨。”

沒有追問,也省得他再胡思亂想了。

幻境内移步換景再尋常不過,這次眨眼便轉到了那孀婦的家中。她夫君早亡,膝下無子,多年來孤身隻影,若非上頭還有個白須駝背的婆婆她早就去了。

她把那捧灰奉于神龛一側,漆木香盒刻了幾個字——

聖醫葉公諱懷興。

若說充作靈牌,可形制不對,于禮法不符,末端“之墓”二字也未補全。但若當做敬奉心意,便能說的通了。

或是從心底便不相信妙手醫者突然辭世,所以略去“之墓”二字。她與聖醫無血緣關系,亦不能稱友朋,“顯、先、考、故”這些字眼都不符合,她躊躇半晌,心想:該怎麼寫…她能怎麼寫……?

記憶中,“諱”這個字眼表示尊敬,她便拿來用了,自知不合禮法,卻也想不到更好的代替。

妾以魂靈奉,願君久長甯。

焚香禱告,她奉上所有虔誠,隻願恩人少受苦痛,永登極樂。

其實塵世茫茫,總是有人在乎你的,然,一葉障目永不知。

自月亮城賞花的外客鄉民全被隔至日暮鄉内一個小村子,這裡山窮水斷,除卻大片大片的枯林什麼也沒有,腐葉爛土,朽氣漫天,想要活着,隻能靠着救濟米糧度日。

一開始總有些人怨天怨地,負氣不食者不在少數,過了兩日,病症加重,饑餓下的抵抗便是徒勞無功,眼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矜傲終于拜倒于恐懼之下。

腰纏萬貫的闊少貴婦紛紛拿出錢财,餓得狠的雙目翻白,揪住施粥布食的人,切然道:“…給我…粥!要…要大碗!不、要兩碗!!”

卻隻換來了半碗粥和半個饅頭,丢給他的也是一句:“抱歉,沒有多餘的了…”

不可能!之前分明有那麼多!不可能不可能!!

病者隻增不減,短短三日這個小村子便被塞的無處落腳,每日的飯食越來越少,往往為了一碗粥便能大打出手。

“…呸!這是老子先看到的!”

“誰搶到就是誰的!”

兩名健壯男子扭打一團,手腳并用,都想将對方打的爬不起來。那碗粥好好的被放在地上,不知何時,從角落裡貓出一個小孩子,他觀察了許久,趁兩人不注意時端起那碗粥揚長而去。

一隻土色陶碗略帶髒污,碗沿破了個口子,粥水汨汨。小孩子跑得飛快,兩隻手盡力平穩端着,怕粥灑了,也怕被那兩個人發現。

“——不好!粥呢?!”

任他跑得快,還是被兩個男子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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