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久認出了他,緊張的神情放松下來,趕緊跑過去把白悅抱了起來,這位師弟的身高還沒他的肩膀高。
這小男孩正是神醫的關門弟子,嫣然郡主與他有過兩面之緣。
“籲~”晴司吐出一口氣。
另一邊,白悅被救出來了,高大的駿馬直奔嫣然郡主而去,眼看就要到了嫣然郡主跟前。
嫣然郡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都是驚恐之色,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白悅已經被救走了。
另一匹高頭大馬上,頭戴鬥笠的醫者一拉馬缰,一手扶住已經歪倒的草笠,這一路急行,幾乎将他那一身老骨都給颠散架了。
“哈哈,郡主真是好大的膽子,說殺就殺,我以後還是離朝堂越遠越好,免得郡主一怒之下,把我也給燒死了。”
老者笑着說道,神色平靜,但話語中的意思,卻是讓嫣然郡主心中一震。
當真是神醫現世,當年皇祖母就是靠着這位神醫的丹藥,才能治好她的瘋病,若是沒有丹藥,她的祖母還能護着她到今日嗎?
“不,神醫怕是誤會了。”
嫣然郡主被侍衛攙扶起來,搖搖晃晃的站不穩,苦笑道。
“算了,白姑娘肯定不是什麼邪惡的人,我可以以整個神醫谷作保,如果陛下追究起來,我會親自進宮向他解釋一遍的。”
說完,他看都不再看嫣然一眼,就讓他的兩個徒弟把白悅和白父一起帶走。
就這樣,白悅等人一走,這場風波也算是平息。
嫣然牙齒都快咬斷了,不甘心的握緊了手中的絲巾。
隻差一點,她就能如願以償了!
“回府!”
一揮袖子,她陰沉着臉坐上停在一邊的馬車。
......
白悅眨了眨眼睛,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是一張淺白的床帳,她扭頭看了一眼屋子裡的陳設,古樸中透着雅緻,窗台下一盆蘭花,在風中搖曳。
在她失去意識之前,她被人從還沒燒的很旺的火焰中救了出來。
正想着,房門被推開,顧清久手裡拿着一個盤子,上面放着一碗湯藥,還有一碗清粥。
白悅一看到他,立馬想到自己的父親,興奮的要坐起來:
“我父親在哪裡?他還好吧?”
顧清久看着她一覺醒來便如此興奮,趕緊迎了上去。
“在下顧清久,是神醫門下第一個徒弟,姑娘稍安勿躁,先吃藥吧。”
“我父親在哪裡?我要見我父親!”
白悅看他一直回避這個問題,還以為是自己的父親出了什麼事,想要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顧清久趕緊把盤子放下來,按住她的雙肩,讓她重新躺好。
“白叔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你不用擔心。”
白悅一聽父親沒事,也就放心了,靜靜的躺在床上。
“白姑娘,你先把這藥喝了吧,這是一種滋補的藥物,你的身體虛弱,可以多喝點。”
顧清久拿起藥碗,要給她喂下去。
白悅有點不自在,雖然顧清久英俊俊朗,溫文爾雅,對她也是很溫柔的。
顧清久見白悅不張嘴,笑了笑,把藥遞給白悅。
“你自己喝,我這就去叫師父,他要跟你說幾句話。”
“嗯。”
白悅端着藥,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起來很可愛,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吓還沒恢複的小獸。
顧清久盯着白悅看了一會兒,看到她喝了藥,這才離開。
過了一會兒,有位老者摸了摸胡子,走了過來,對白悅道:
“小姑娘,感覺怎麼樣?”
“神醫爺爺,謝謝你,我很好。”
說完,她把手裡的藥碗一放,站起來就要跪在神醫面前。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我隻是奉命行事而已,不用這麼客氣。”
神醫攙扶着白悅在床邊坐下,自己則坐在凳子上。
彼時他正在安國寺的後山采藥,後來徒弟來找他,說是顧清久來信,加上之前安國寺那個老家夥跟他說的話,他也就跟着去湊了這個熱鬧。
“是有人讓您來救我的?”
白悅想了想,有些疑惑的看着神醫。
她實在想不出,到底是誰,竟然能讓一位神醫出手。
“哈哈,還不是安國寺那個老家夥,口口聲聲說你是天選之子,能改變天下的氣運。”
神醫道明緣由,一臉的釋然。
天選之子?天命非凡?
說到這裡,白悅突然想到了安國寺方丈,上次他也說過,他看出她來自另一個世界。
看樣子,這住持還真有幾分本事。
“你可知道一個名叫蔣池的家夥?那個騙子讓我告訴你,一定要小心他身後的人。”
想到這裡,神醫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他不确定白悅能不能改變國家的命運,但是他很喜歡這個性格直爽的女孩。
“蔣池,他怎麼會和您說這個?”難道他還有什麼靠山不成?”
白悅聽到神醫的話,整個人都呆住了,嘴裡嘀咕着。在她看來,蔣池就是個地痞流氓,卑鄙無恥之徒。但蔣池所做的一切,她都沒有去想,這一切都是受人指使的。
如果真的是受人指使,那麼,到底是誰?她隻是想要好好經營自己的白家酒樓,一道祖傳秘方竟然惹來這麼多麻煩事,現在看起來事情遠遠沒有一道秘方這麼簡單,整個白家或許還有隐藏的什麼她不知道的秘密。
“神醫爺爺,你知道他身後站着的是什麼人嗎?”
“這……”
“悅悅,你真的在這兒!我終于找到你了!”
白悅正全神貫注地等着老神醫的答複,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