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她就要結婚了。
已經不知不覺悠哉悠哉過了三天,艾薇都差點忘了這件事。
今天早上蕾娜塔把她從床上拉起來說要去準備洗禮,她才想起來自己明天就要結婚了。
這個小鎮有一個風俗,在結婚前一天新婚夫妻要進行洗禮,為以後的生活更加順利來洗去濁穢。
洗禮要由本地教堂的祭司進行,想到這裡,艾薇突然想起來母親說過,她那位未婚夫是一位牧師,也是在教堂工作。
畢竟要去教堂,蕾娜塔給她找了身簡單的淺色長裙。
收拾完後,侍衛就駕着車趕着去教堂了。
原主的父親艾利斯是一位商人,多年經商,家裡也是頗有資産,原主的母親是個貴族小姐,當時她父親來首都經商,對她的父親一見鐘情,但家裡并不同意這門婚事,她是從家裡私奔出來和父親結婚的。
此刻兩人正坐在她對面,瑪麗夫人看着并不高興,艾利斯則是一直和她搭話。
其實當時聽說了艾利斯私自定下的娃娃親,瑪麗是十分不滿意的。
因為她也是不想被包辦婚姻才逃離家庭,她不想女兒和她一樣。
但父親則是年輕之時呈口舌之快,當時他還沒有認識瑪麗,他跟自己的發小承諾以後也要當親家。
他跟男方的父親是多年的好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闖蕩,父親的親人早就去世了,隻剩這一個相依為命的朋友。
他早已把他當成了家人,分開之際他還跟友人承諾,以後有困難盡管來這裡找他。
但當友人的兒子來到這裡,他聽到自己友人的噩耗,他的兒子也受了自己父親的囑托來找他。
他就這一個兒子,隻讓他有個好的未來,以及那門親事。
艾利斯也想起了曾經的承諾,看到文質彬彬,舉手投足間氣質非凡的友人之子,他是個重情重義之人,但他也尊重孩子的意見,他覺得可以讓艾薇考慮一下。
艾薇倒是覺得沒什麼,小時候她還以為丈夫是國家分配的,結果長大了才知道丈夫是要自己找的,這倒是圓了她一個夢。
突然,艾薇感覺脖子上有什麼東西在爬,頭皮一緊以為是蟲子,伸手想要拿出來,結果剛一摸到她就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小青……
望見艾利斯夫婦正在說話,她悄咪咪說:
“你怎麼跟出來了?”
“這是吾的自由。”
好吧好吧,她就不該問,這條蛇一直就是這樣我行我素。
小青心虛地縮了縮脖,其實它隻是上回在馬車上發現了主人的氣息,比任何一次都要濃烈,像是就在它身邊不遠,它剛要興奮地爬出去找主人,但卻像是被凍住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
它都要急哭了,明明就差一點。
這回它也要跟出去,它已經确定了主人就住在這個小鎮裡。
……
到了地方以後,馬蹄踏在地上急促的聲音傳來,馬車也緩緩停住了,等穩下來以後,艾薇提着裙擺下了車,整了整頭上的帽子。
感覺到吹來的風有些微冷,她擡起帽檐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才發現今天竟然是陰天。
希望明天不要下雨啊……
跟着父母進了教堂大門,裡面燈光有些黯淡,巨大的彩窗上隻透進來淡淡的亮光,最前方放着一個小水池,祭司站在那裡不知道在搗鼓什麼。
洗禮的時候夫妻兩人是不能見面的,所以這裡隻有一些教堂工作人員和祭司。
祭司一身白袍,金色紋路仔細看似是在發光一般,他頭發花白,雖然上了年紀,眼睛卻格外清明。
祭司見她們來了,讓艾薇站在池子旁邊。
艾利斯夫婦站在身旁低着頭雙手合十,祭司叽裡咕噜不知道嘴裡在說什麼。
艾薇還在納悶要怎麼洗禮呢。
就見水池裡的水變成了金黃色,發着熒熒的光,祭司雙手一擡,水池裡的水就全都向她襲來。
艾薇:!
不是,洗禮是真的要“洗”啊。
她閉上眼已經準備被淋濕了,結果想象中的潮濕并沒有到來。
一股溫暖席卷着她全身。
她睜開眼,發現周身被金色的池水環繞,卻沒有一滴落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