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莫名其妙,“我都聽不懂你們說的話,還是你們來問吧。”
“說好一人一個,”五條悟看起來挺開心,“就問問你想知道的事呗。”
“……”家入硝子擡眼看他們,夏油傑也是不可置否的樣子。
兩名同期渣是渣了點,但是有一點他們從來都不馬虎,就是對于同伴的珍視。
家入硝子并不覺得這三個問題的名額很簡單,但确實她得知信息太少。
她的目光落在了在床上四肢并用,爬去摸枕頭的“四月”身上。
“四月來到這裡之前經曆了什麼?”
原本也趴在床上陪四月一起玩,順便等問題的鶴丸國永愣了愣,然後笑着說:“這才是需要講很久的問題啊。”
“有一個世界,是有鬼的。
“不不,不是那種幽靈,而是食人鬼。他們觊觎人的血肉,雖然他們原本都是人。
“有一戶淳樸的人家住在山上,他們家裡有很多孩子,有一天食人鬼的王路過了此處,把這家人都殺了,隻有頑強的長女和下山賣碳的長子活了下來。”
“這是原本的曆史,”鶴丸回想着自己看的任務資料,看向了旁邊把自己埋進被子的四月,“按照正常的時間線,他們相依為命,最後成為鏟除鬼王的關鍵人物,但是時間溯行軍想要他們都死,于是我們出手了。”
鶴丸國永走向床頭,看向人在此處的三個年輕人。
五條悟興緻勃勃,夏油傑面帶憂慮,家入硝子眼神略有心疼的望向四月。
鶴丸國永輕輕掀開被子的一角,小四月突然見到光明,眉眼俱笑,圓圓的眼睛裡都是純真的喜悅。
“意外的是,多活下來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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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長谷部拉開房門,簡陋的木屋中都是血液。灰色的長外套被濺起來的液體濕潤,撲面而來的鐵鏽與血肉氣味、炭火與泥土的氣味讓他的喉頭微動。
萬幸經曆過許多次戰場的壓切長谷部并沒有吐出來,剛剛和時間溯行軍死戰過的付喪神們察覺到他的動作,也趕緊跟了過來。
“長谷部!”今劍速度最快,沖過來拉住了他的衣角。
刺啦一聲,原本就被劃破的衣服被撕開了。刺耳的聲音倒是喚回了長谷部的部分理智。
“我……”長谷部轉過頭,亞麻灰的發色在黑夜中有些許深色的結塊,眼神中有些許的絕望。
今劍是短刀,所以是小孩體型,看起來和長谷部成年男子的身形并不對等,但是今劍還是用鼻音很重的軟糯的聲音,似撒嬌似警告地說:“一般來說是不會出問題的,不要自找麻煩。”
他踏着的高木屐搖搖晃晃,紅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長谷部,“不要給自己那麼多壓力,你該好好休息了。”
“……你們在聊什麼,”白發的骨喰藤四郎是這次的隊長,平時冷冰冰不管閑事的他還是對隊員多說了一句,“準備收隊了。”
“在搞什麼啊?”一身酒氣的不動行光把本體短刀擦幹淨收入刀鞘,他看着對峙的今劍和長谷部,推開他們走進房間。
或許是因為他粗暴的動作聲音太大,屬于幼兒的啼哭瞬間響起,不動行光皺眉,“不是,還要把這個孩子丢在這裡等死嗎?”
骨喰走過來查看情況,不動行光已經踮着腳尖走進去找孩子了。
“……等等,”骨喰說,但是沒來得及攔住不動行光。
旁邊的今劍發出一點無奈又不滿的鼻音,“這下就必須要處理這件事了。”
“哦?”站在稍遠距離的髭切與三日月在夜間環境确實眼盲耳瞎,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付喪神一般一個小隊六人,因為此次是夜戰,所以更适合夜戰的短刀與脅差有三位。
“嗯……有人告訴我我們這次完成任務的條件嗎?”髭切的聲音柔和平靜,響在這夜間的密林,“确實記憶力不夠用,好像我又忘記了。”
“哈哈哈,是保證房間裡最大的女孩活着,還有在山下過夜的長男活着。”三日月接話,看起來好脾氣的笑了笑,“現在看來,是多了一個。”
不動行光已經在房間角落裡找到包着襁褓被藏起來的小孩子了。
髭切甩了甩自己的刀尖,“唔,難道要殺死她?我也不想做這件事呢。”
雖然刀劍大部分生來就是殺人用的,但是還是要保留一些底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