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剛才好像聽到那聲音是從我們的洗手間傳來的。”
“你瞎說什麼啊,現在才剛開學而已,别吓人。”
“是不是劉悅那個伥鬼又在搞什麼花樣了?我真的煩她,能不能讓老師或者舍管阿姨給我們重新換一間宿舍啊,像她這樣的人就應該自己住一間,不要惡心别人了。”
“你小聲點,她的行李箱放在這裡,明顯已經先來了,估計在洗手間裡。”
“我記得她請假了好久吧……請假了兩個月,又過了兩個月的暑假……你還别說,四個月沒見到她了,還怪想她的呢。”
“想她?哈哈哈哈,你是因為四個月以來沒有找到其他可以損的人吧,你就最缺德了。”
……
三個女孩子說笑着,來到了衛生間門外。
“劉悅,你在裡面嗎?”
“在裡面的話,你就順便把廁所洗幹淨一下,兩個月沒用了,剛好你來了,洗一洗廁所,也是你的老本行。”
衛生間的門上依稀有三個模糊的影子,她們敲了敲門,但衛生間裡的新生兒母親卻不敢回答。
她們又敲了敲門,甚至試圖從外面将廁所的門打開,隻不過門被鎖住了,她們推了幾下、轉動了幾下把手,都沒有把門打開。
“劉悅!你在裡面幹什麼啊?應一聲會死啊!”
“我可告訴你,不許在裡面上大号!你髒死了不許用馬桶,老規矩,要上大号去外面上!”
“真惡心,我待會兒要丢一片清潔劑在我們的馬桶裡。”
就在這時,門外的三個人似乎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從衛生間裡傳出。
“等等,我好像聞到了什麼味道。”
“奇怪……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啊?”
“血的味道?”
“劉悅,你是不是來姨媽了啊?我告訴你,你用過馬桶之後都要給我認真擦幹淨,還有,你用過的姨媽巾不許和我們的姨媽巾丢在同一個桶裡面,你的自己打包帶出去丢,髒死了。”
“我怎麼覺得好像沒那麼簡單啊,來姨媽的味道也不會這麼沖啊……劉悅!你開門!你到底在裡面做什麼啊?!别在我們的衛生間裡搞七搞八的,你給我出來!”
那幾個女孩子說着,就開始咚咚咚地敲門,甚至用腳踹門,想要破門而入。
“你給我等着!我這就去找舍管阿姨拿鑰匙!”
“這衛生間好像不是用鑰匙的,應該是她從裡面落鎖,固定住了鎖眼。”
“那我們就叫隔壁的一起把門撞開!我真是受不了她了,這個死伥鬼!勾引馬伯良還不夠,現在又在搞七搞八的,怕不是在裡面養小鬼、紮小人要害我們吧?!”
她們說着,開始撞門了起來。
“咚咚咚”的撞門聲,一次比一次大。
衛生間裡,剛生下孩子的女孩子驚恐地看着門外的影子,轉過頭,看着被自己放在洗手池裡的孩子,已經奄奄一息。
——新生兒本就脆弱,她在孩子剛出生的時候,沒有做好消毒保暖,又用手捂着孩子的口鼻不許孩子哭出聲,因為缺氧,孩子的臉變得青紫了幾分,它翻着白眼,倒喘着氣,像是有點兒支撐不下去的意思。
看着放在洗手池裡的孩子,她不由得咬住嘴角,流下兩行眼淚。
低下頭忏悔了幾秒鐘後,她毅然決然地拿起了方才用來割斷臍帶的眉刀,朝着孩子溫熱的喉嚨劃了過去……
割喉,放血,殺人,分屍……
孩子的身體本就小,發育遲緩的它,身體和骨骼都不如一般的孩子,“處理”起來不需要太費力。
一陣接二連三的沖水聲後,浴室裡響起了淋浴的聲音。
“沙拉……”
蓮蓬頭裡出的水砸落在地磚上,在刺耳的水聲中,劉悅的聲音悶悶地從衛生間裡傳來——
“我來姨媽了,量有點大,你們放心,我現在就把廁所洗幹淨,不會讓你們看到什麼……髒東西。”
她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麻木。
冰冷。
見狀,門外的三個女孩這才作罷,反正她們一時間也撞不開門,現在有人洗廁所,何樂不為?
“那你可要洗幹淨了,劉悅,那個馬桶——特别是你用過的地方給我好好沖一下,要是讓我看到有哪裡不幹淨的地方,我弄死你。”
“真是煩,和這樣的人做舍友,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忍着點吧,再過一年,高考完後就解放了。”
“越看她越讨厭,臭婆娘還想着去勾引段草,整天在舞蹈室跳舞,勾引男人的下作手段。”
“說來……馬伯良好像也好一陣子沒到學校來上課了,唉,我的伯良哥哥,好久沒有看到他了,怪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