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時,吳妄出現了!他好像瞬間傳送到沈聆身邊一樣,天神降臨啊!婆婆,你知道嗎,我本來以為我和沈聆都要死了,還好道長出現了!他擋住了惡鬼的煞氣,還奮不顧身的拉住沈聆的手,和沈聆一起被拉入了那攤血水裡!”
外婆聽着,看向了道長:“這是青城山的秘術?”
吳妄點了點頭:“區區皮毛之術,不值一提。”
外婆沙啞着聲音,咳嗽了一聲:“那個厲鬼看起來盤踞在陵川市許久了。”
“是的。”吳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其實,從沈聆在街頭祭拜母親的時候,我就注意到那個厲鬼了,她的傳音入秘很厲害,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接觸到她的真身,但是她頻頻出現在陵川市,我懷疑,她的真身就在陵川市的某個地方。”
“這麼說,殡儀館後面的幹屍坑也是她的‘傑作’?”林淩皺起眉頭,感覺到事态前所未有的嚴重。
如果犯人是活人,那麼他會用盡一切手段将犯人逮捕歸案。
但現在,犯人似乎已經超脫了人類所能把控的領域,他這就犯難了。
和今天晚上的面包店一案一樣,已經沒辦法通過人類的法庭對其審判,那麼他作為人間的執法者,能做的事情就大大受限了。
“婆婆,您的外孫女身上有秦琴給的靈元草,雖然這寶貝能給她快速自愈的能力,但也讓她成為衆矢之的,眼見的那個厲鬼就是一個觊觎靈元草的人,我想,她既然已經知道了靈元草在沈聆身上,就會再一次對沈聆出手。”吳妄說着,看向了昏迷中的沈聆,他的眼眸染上了幾分擔憂,“我沒有辦法每時每刻在她身邊,您是她的親人,也是曾經的陰廚,希望您能多留意一點周圍的奇怪之處……不過也無需太過擔心,我想,那厲鬼今天被我師傅所傷,可能會暫時休養一段時間後再出現。”
“師傅?”外婆微微擡起頭,她倒是沒想到這件事情裡面還牽涉到了另一個世外高人。
她是知道憑借這幾個小輩的能力是沒辦法解決這個麻煩的,但是沒想到那暗中出手的人或許也是自己的熟人。
她的眼神複雜了幾分,像是想起了過去的某些事情。
“對,我和沈聆被拉入血水後,我們進入了厲鬼的幻境裡,那個幻境是以秦琴的身體為陣眼布下的迷陣,因為秦琴曾經是靈元草的主人,因此在幻境裡的沈聆能夠借助靈元草的力量破除幻境。”
“但是她現在怎麼昏迷了?”宋明夷提問。
這個問題,倒是讓吳妄面露難色。
他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明明在幻境崩塌的那一刻,沈聆看起來都好好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沒有完完全全從幻境中離開,□□像是離開了,但是就是醒不過來。
但外婆看着沉睡中的沈聆,倒是想起了什麼。
是的。
她記得在沈聆第一次祭魂的時候,右肩留下了五道抓痕,那抓痕看起來像是小孩子的手留下的,并且還泛着黑色的屍毒。
如果這一次作祟的也是同一隻厲鬼,那麼沈聆身上的舊傷,或許就是她此刻昏迷不醒的關鍵。
在外婆沉思的時候,忽然聽到醫院走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她轉頭向門外看去,而吳妄在外婆之後,也察覺到了有人靠近。
“婉婉,看來這世間還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啊——”
人未到,音先至。
一個聲音從走廊外傳入了休息室裡,衆人尋聲看去,隻見一位白發白眉的老者走進了房間——
他身着一襲古樸的灰色道袍,那道袍雖然簡潔,但卻給人一種莊嚴之意。
遠遠望去,他身形挺拔如松,仙風道骨之态令人心生敬仰與向往,瞧那面容,雖能看出已至六七十歲的年紀,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淺淺的紋路,那一道道紋路仿佛在訴說着過往的滄桑故事。然而,他的雙眸卻依然明亮如星,閃爍着睿智的光芒。
當他開口之時,聲音如洪鐘般響亮,那聲音中蘊含着歲月沉澱下來的沉穩與自信,讓人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靜靜聆聽,而他走起路來,步履矯健,步步生風,每一步都沉穩而有力。
看見來人,外婆不由得啐了一口:“老東西,你怎麼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