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正睜大了眼睛,猙獰地笑着,它青筋畢露,慘白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血色,但卻有隐隐約約的屍斑的痕迹。
“……看起來你的魂魄也維持不了太長時間了,所以才這麼着急找一個□□吧。”
“哼,沒辦法啊,魂魄的重量還是太輕了,要留在陽間,就必須找一個□□,而你,是今天晚上殡儀館出現的最好的載體,你的血是稀血,隻要融入你的身體裡,我的魂力就會得到大幅度的提升,你的身體,是難得一見的寶貝啊哈哈哈哈或——”
黏膩的頭發朝着宋明夷伸了過來,在她的腳下,那發絲也纏繞上了她的腳踝,并順着她的小腿往上,逐漸将她的下半身層層包裹。
宋明夷想要掙紮,但那些看似遊絲狀的發絲卻十分堅韌,無論她怎麼拉扯,都扯不斷那些頭發,看似隻是輕柔的頭發,但卻比鋼絲還要牢固上百倍!
“你這頭發質量也太好了吧,不拿去做基建真是可惜了。”宋明夷咬着牙死死盯着觊觎自己身體的惡鬼。
“喲嚯,死到臨頭還能開玩笑?真不錯,我好像對你更感興趣了哦。”倒挂着的頭顱發出了更加凄厲的笑聲。
它的頭發更往上纏繞着,纏上了宋明夷的前胸和後背,最後,順着脖子,爬上了她的臉頰。
感覺到刺鼻的臭味撲面而來,宋明夷忍着巨大的惡心感,看着爬到自己臉上的那些頭發耀武揚威一樣在自己的兩個眼球之間晃動着,更是試探性地想要插入她的鼻孔、耳朵和嘴巴。
它想要貫穿她的身體!
它想要奪舍她的身體!
“哦?那我想你應該也會對這個感興趣的!”
在身體被牢牢纏住的前一刻,宋明夷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在惡鬼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左手拔掉了瓷瓶紅色的塞子,右手拿着瓷瓶,直接将瓷瓶對着懸挂在隔間門框上的頭顱撒了過去!
“受死吧惡鬼!”
話音未落,腥臭的黑狗血灑向了那顆頭顱!
它終于察覺到了宋明夷的反攻,原本打算用自己那長長的頭發去阻止那些四處飛濺的黑狗血。
然而,當它的頭發與黑狗血相碰時,就像是觸碰到了強烈腐蝕性的硫酸一般,迅速軟化了下去,并發出嘶嘶的聲響,同時冒出滾滾白煙。
阻擋無果,黑狗血無情地灑落在它的臉上,瞬間将惡鬼的面容侵蝕得面目全非。
“不——不要——”
隻見惡鬼的臉從脖頸一直延伸到下巴處都開始潰爛,皮膚和肌肉迅速腐爛,隻剩下森白的骨頭暴露在外。伴随着這恐怖的景象,惡鬼發出了凄厲的慘叫聲。
“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會感覺到疼痛——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惡鬼慘叫着,那些觸手一樣的頭發瞬間應激一樣往回收縮,它重心不穩從隔間的門闆上掉了下來,“咚”地一聲砸在了廁所的地磚上,聲音之大,宛如一個沉重的鉛球落地。
與此同時。
一直被困在鬼打牆迷陣裡的吳妄和沈聆也因此迎來了轉機!
“——”
忽然之間,他們腳下的土地開始冒出白色的煙,從那土壤裡散發出些許刺激性的腐爛味,随後,漆黑一片的荒原裡,一個血紅色的陣出現了!
“這就是……迷陣!
沈聆順着吳妄的視線看去,發現大片大片的荒原被分割成了許多八卦陣一樣的陣型,這些陣的不同區域寫着不同的符号,沈聆認不出那是什麼字眼,但迷陣像是剝掉了剛開始的僞裝,在他們面前露出了本相!
“道長,你能破陣嗎?!”
“我試試看。”吳妄說着,三步并作兩步,他輕輕一躍,腳尖點過幾棵枯樹之後,落在了幾米之外的地方。
随後,他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八卦盤,他擡起頭觀察了一下天上的星宿,将八卦盤與星宿及陣眼對應,轉動了一下八卦盤之後,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個以他為圓心的圈。
“九天星宿,佑我安然,破陣!”
吳妄一聲令下,他手中的八卦盤發出了刺眼的金光,這些光線彙聚到了紅色血陣的東南角。
那就是陣眼!
見狀,吳妄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張黃底黑字的雷符,直接甩向了那個方位。
“驚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