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在沈聆推門而入的時候,迎面撲來一股發黴的味道,她的眼睛已經适應了黑暗,扶着門框看向了房間裡,她發現這是一間已經廢棄的房間——
整個房間的四面牆壁都是用土坯堆起來的,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還布滿了蜘蛛網和灰塵。天花闆則是由一片片破舊的瓦片組成,這些瓦片之間并不嚴密,透露出絲絲涼風,每當風吹進這個小房間時,都會發出陣陣呼嘯的聲音,仿佛是一群孤魂野鬼在低聲歎息。
在房間正對着門的地方,擺放着一個褐色的大桶,木桶上覆蓋着一個木闆,當沈聆将木闆揭開的時候,一股惡臭尿騷的味道便撲面而來。
“嘔……”
這味道十分刺鼻,尿騷味已經發酸,桶裡面殘留着三分之一的液體不知道是什麼,但她忍着惡心趕緊将木闆重新放回去,這味道像是放了許久的尿液,隻是不知道是人的尿液還是動物的尿液。
用手在鼻子前揮了揮,試圖散去那令人作嘔的味道,沈聆轉過頭、目光被正對着木桶的那個長方形區域吸引住了。這個區域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型的豬圈,四周用灰色的矮牆圍起來,矮牆大概有一米左右的高度,圍着牆壁隔出了一個區域,地面上鋪滿了厚厚的泥沙,上面殘留着一些拖拽的痕迹。
她走近一看,發現地上有一條繩子,繩子的一端固定在牆上,另一端則垂落在"豬圈"裡。她好奇地走到繩子旁邊,仔細觀察着它。當她看到繩子末端時,驚訝地發現那裡似乎有明顯的摩擦痕迹,好像曾經有人用力拉過這條繩子。
“難道有人曾經被綁在這裡嗎?”
那條繩子很粗,用尋常力量根本扯不斷,繩子上結了一點蜘蛛絲,但從繩子的磨損程度以及陳舊程度來看,這條繩子被廢棄的時間應該不超過一年。
除了這條繩子之外,在這塊奇怪的類似豬圈的區域中,靠近矮牆的地方,放着幾根已經折斷的木條!
這木條一下子引起了沈聆的警惕。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伸進褲兜,摸索着掏出手機。
解鎖屏幕後,她迅速打開了照明功能,一道明亮的光線瞬間刺破黑暗,她慢慢走近那堆木條,手中的燈光也随之移動,照亮了周圍的一切,她伸出右手,輕輕拿起其中一根木條。她仔細觀察着這根木條,發現它的長度大約在八十厘米左右,每一根木條的切面都非常光滑,仿佛經過精心打磨和修飾一般,她猜測可能是有人特意将它們削成這樣細長的形狀。
木條的削面呈現出一種淺淡的顔色,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上面似乎凝固着一些暗紅色的痕迹,那些暗紅色的印記像是血迹一樣,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她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是……血嗎?”
沈聆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發現不止一根木條,有三四根木條的尖端都帶着暗紅色的痕迹,那些痕迹很細長,看起來就像是用紅色的水分塗上一樣。用手觸摸了一下,沈聆發現那些紅色的痕迹都已經幹了,哪怕是湊近了,也嗅不到什麼味道,不知道是否是血迹。
但,這是今天晚上她發現的唯一有用的線索。
如果把這些東西帶回去給林淩化驗,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獲。
……
與此同時。
時間已經将近晚上十點。
陵川市公安局的同事們也在陸續下班。
在昏暗的辦公室裡,隻有一個座位上還亮着燈——
林淩坐在電腦屏幕前,他開着小台燈,辦公室的燈已經關了起來,他一個人坐在黑暗中加班那,亮着的電腦屏幕上,許多檔案資料正在一遍遍審查過去。
自從聽了沈聆關于淮陽牛肉面館的推測之後,他越想越感覺這家牛肉面館不太對勁,至少,那個不怎麼出來見人的外地媳婦的确不太正常——他店主老夫婦曾經跟他說過,自家兒媳婦懷孕了,但從後面老倆口的表現來看,完全不像是照顧一個懷孕兒媳婦的樣子,反而一直讓兒媳婦幹活,而說這句話的時候,老倆口的嘴角雖然是在微笑的,但眼睛卻絲毫沒有笑意,現在想來,的确讓人後背發涼。
“秦琴到底是什麼身份……”
就在他調查秦琴身世的時候,忽然,身旁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林淩瞥了一眼手機屏幕,發現是辦公室的值班人員發來的信息:淩哥,收到了一份回複函,周口市那邊調查了平安醫院跳樓自殺死者的身份信息,發現死者的父母已經過世了,在他們過世之前,的确上報過失蹤人口信息,他們是一年前到淮陽區黎山街道派出所報案的,保安的内容是他們的女兒在下班的路上失蹤了,一直沒有回家,當時派出所的民警調取了秦琴上下班沿途的監控攝像頭,發現她在路過一家小賣部的時候被拉上了一輛面包車,面包車是套牌,而且很快就離開了有監控的路段,從那之後,再也沒有關于秦琴的消息,她的父母因為傷心過度,不久也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