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椴好奇道:“這人這麼嚣張,警察都不管嗎?”
交警朋友聞言立刻和陸椴聊起了八卦:“不是不管,陸剛他爹以前是給某個大老闆看場子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發達了,牽到了上面的關系,現在特别有錢,我還聽說他們家最近在給陸剛張羅婚事,不是我說,就陸剛那些家喻戶曉的前科,誰會願意把自家女兒嫁過去,這不明擺着把人往火坑裡推嘛。”
陸椴:“他有什麼前科?”
交警朋友:”尋恤滋事打架騷擾,多了去了,都是不大不小的事情,頂多拘留個十五天又出來了。”
說罷,交警朋友突然神秘兮兮地靠近陸椴,小聲說道:“陸家村失蹤女孩事件你知道吧?”
陸椴點頭。
“聽村裡人說那三個女生都被陸剛他爹陸有軍親自上門提親過,三家人全給拒絕了,之後就有人傳是他們家被踩了面子,心生怨氣就把人家閨女給……,後面甚至還一度鬧到了派出所來。”
交警朋友做了一個手刀抹脖子的動作。
提到失蹤的女孩,陸椴瞬間就來了精神:“那後來呢?”
交警朋友歎了一口氣,有些遺憾道: “沒有了,因為沒有證據就給放了。”
“原來如此。”
他們正聊着,隻見一個大概三十多歲,身材矮胖,滿臉漲紅的男人罵罵咧咧地從派出所裡走了出來,他渾身散發着濃烈的酒氣,一邊走一邊回頭謾罵裡面的人。
“他媽的,别讓老子再遇到你們,老子能看上她是她的榮幸,你們出去打聽打聽,村裡誰給的聘禮有老子家多,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呸!到頭來還不是賠錢貨一個。”
“不嫁老子,那就等着被山神抓去當新娘吧!”
男人甚至嚣張地呸了口唾沫到派出所門口,把後面跟着出來的女孩以及她家人說得臉色更為鐵青。
“他就是陸剛?”
陸椴眯了眯眼,嗤笑了一聲,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同老黑吐槽道,“啧,這人長得不咋地,嘴巴倒是跟百年沒清理的廁所一樣,又臭又熏人。”
老黑:“……”
顯然對方是聽到了,立馬轉移怒火:“喂,你特麼誰啊,是不是想挨打!”
陸椴義正言辭道:“人要有自知之明,人家姑娘不嫁你才是真正的福氣。”
“你!”
陸剛何時被人如此評價過,臉色瞬間氣成了豬肝色。
又看見陸椴是個年輕小夥子還比他高比他長得好看,人更是惱羞成怒了,帶着醉意揮舞着拳頭就準備上來找茬。
交警朋友見狀,立馬冷着臉指着他斥責道: “陸剛,這裡不是你放肆的地方,給我注意分寸!”
陸剛無理取鬧的聲音吸引了派出所的其他民警,他們黑着臉上前制止,陸剛這人無法無天,剛剛在裡面已經惹了衆怒,大夥都憋着一肚子火氣,現在更是直接在自家門口鬧事,任誰都不會有好臉色。
陸椴就這麼站在旁邊看熱鬧,絲毫不覺得自己是拱火的那個人。
而老黑在陸剛謾罵出口的那一刻沉下了臉,他眼中帶着刺骨冰冷的鋒芒,就這麼靜靜地看着眼前的鬧劇。
許久,陸椴就聽見老黑冷漠道:“小崽子,該回去了。”
“好吧。”陸椴聳聳肩,跟着他坐回了副駕。
忽然,他的身體一頓,一種熟悉的陰冷感覺襲上脊背。
他一回頭,就看見那些混亂的人中,陸剛被民警們反手制服在地上,他開合不停的嘴裡,隐隐有濃稠黑霧溢了出來。
那些黑霧逐漸凝聚成模糊的人形,一個接着一個交疊着趴在男人身上,張着漆黑的大口啃食着他的血肉,而旁邊的人毫無察覺。
有些惡心啊,陸椴心想。
陸剛瞬間扭曲着臉疼到嗷嗷直叫,在民警詫異的眼神中哀嚎着躺在地上直打滾。
老黑在旁邊叫他:“還不上車?”
陸椴垂下眼眸,嗯了一聲,反手合上了車門,在回家的途中,他忽然意味深長道:“你能看見陸剛身上的那些東西吧。”
老黑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面無表情的反問他:“看見什麼?”
陸椴冷哼一聲:“你就裝吧。”
知道他們返程會遇見鬼打牆,還給那些保命的物件,他傻了才會認為他不知道。
老黑不置可否,最後隻淡淡地說了一句:“不要和陸剛有接觸。”
怕陸椴聽不懂,他猶豫了一會,接着補充道:“他欠了别人的命,遲早是要還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