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百川第二場比賽的對手是百淬門的弟子,一套百淬刀法大開大合,豪邁潇灑,閻百川打得很是過瘾。這位百淬門弟子打輸了也不惱,反而哈哈大笑,和閻百川勾肩搭背地走下台來,還約着要一起喝酒。
眼見錦遊看過來的眼神越來越危險,閻百川一把抖開肩上的手臂,頭也不回地對百淬門弟子大喊:“對不住了兄弟,這酒怕是喝不成了,咱們改日再聊!”惹得這名百淬門弟子笑罵一句:“跑這麼快,家裡有人管不成?”
閻百川一屁股坐下,屈起一條腿搭在凳子上:“過瘾!這百淬門的刀法真不錯,但比起我來還是差一點。”
錦遊将晾好的茶水遞給他,十分敷衍地應聲:“是是是,你最厲害了。不過這對手也是越來越厲害了,後面幾場你若不露些真本事出來,怕是不容易輕易過關。”
閻百川體質異于常人,尋常修士隻能動用靈力斬殺鬼怪,閻百川卻能化鬼力為自己所用,即便他斬殺了不少鬼怪,這一點依然為其他修士所诟病。尤其是他殺了青霜子之後,更被世人所不容,隻不過不等修士讨伐成功,他便先死了。
這兩場比賽閻百川都收斂着沒怎麼動用鬼力,怕被人看出端倪,但今天一戰閻百川也感覺到了些許壓力,初賽能通過的修士,絕不是一句幸運便能輕輕帶過的。
閻百川也有些頭疼,問幾個人中唯一會煉器的淩雲:“你有沒有什麼法器能把鬼力變成靈力的?”
淩雲一時竟被閻百川這個想法噎住:“大哥,我要是有這本事,早就是仙家百門之首了,何苦在這過五關斬六将就為搶一把刀啊?”
閻百川給淩雲倒了一杯茶,用手推過去:“我又沒說真讓你煉,看起來像靈力也行,想想辦法?”
淩雲原封不動地又把茶杯退了回去,這茶可喝不起:“我是沒聽說有修士煉成功過。對了,你和錦遊脖子上那兩顆珠子不是能僞裝嗎,用它們試試?”
錦遊摸了摸頸間的烏玉珠,搖頭道:“隻能騙騙法器罷了,動用鬼力還是會暴露。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會一開始就退出了。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也不知道分組,想得太多反倒自亂陣腳。下一場是赢闖,準備的如何了?”
赢闖這兩天沒少往劍林跑,連一開始有所防備的忘劍閣弟子看到他都習以為常了,不僅不阻攔他,反倒偶爾交流兩句心得。赢闖在劍林裡挨了幾天毒打,現在算得上信心滿滿:“放心吧,況且我還有淩雲姐教的絕招!”
閻百川和錦遊有些好奇,同時心裡又有點不詳的預感:“淩雲她教了你什麼絕招,沒教你什麼有的沒的吧?”錦遊始終對淩雲的訓練持懷疑态度,但看着淩雲和赢闖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樣子,又不忍心潑冷水,隻好靜觀其變,淩雲怎麼說都是個厲害的修士,應該不會太離譜吧?
事實證明錦遊放心太早了。
尤其是看到赢闖因為對面百獸門弟子馭獸偷襲,結果反手玄月爪一個猴子偷桃的時候,錦遊覺得自己還是天真了。
因為赢闖偷的不是獸的“桃”,而是馭獸修士的。
“嗷!!!!!”馭獸修士捂着下身倒在地上喊得撕心裂肺,錦遊第一次覺得人竟然能叫得比鬼還凄慘三分。呃,似乎也不能這麼說,鬼魂隻要鬼力充足,像凝出身體原有的部位也不是不可以的。修士應該也可以的…吧?
閻百川下意識收回了腿,坐姿也變得端正,咽了口口水問淩雲:“你一個正道修士,竟然教他這麼狠毒的招式?”
淩雲也忍不住捂住了眼睛,想辯解自己教的時候赢闖都沒戴玄月爪,這讓她下意識也忘了這回事,隻好幹巴巴地說:“那個…起碼威力是有的,叫絕招也沒…沒錯吧?”
台下另一百獸門弟子沖上台來,抽出長鞭對赢闖破口大罵:“卑鄙無恥的小人,竟敢對我師弟下如此重手,我百獸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赢闖冷眼看着地上面色如鬼的修士,想起淩雲教他的話,大聲開口,聲音響徹了整座比武台:“他使一招海底撈月,我還一招猴子偷桃怎麼了?修士講究鍛體,你會被我傷到隻能說明,你不行。”
你不行。
周圍修士有些不忍直視這三個字。修士是講究鍛體沒錯,但除了合歡宗這種聽起來就明顯不太正經的門派,一般沒有人會鍛煉…吧?偏偏那修士還不能反駁,不然就是承認自己不行。
誰想當衆承認自己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