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一個服務生走過來,送了一瓶酒放在桌子上。
海容川跟海閱山同時坐直了身子,海容川不解地問:“這是什麼?我們沒有點酒。”
畢竟,這瓶酒足夠讓他爸爸手裡的五萬塊刷掉一大半。他還是更傾向于跟海閱山分了,而不是在這裡買一瓶加過價的酒。
“旁邊那個桌送的。”服務生朝斜後方指了指。
海容川順着他的手看了過去,看到正對着他擺手打招呼的人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用口型說:“我可謝謝您嘞!”
海閱山也往那邊瞅了一眼,發出評論:“小川兒,那人看起來也不像學生啊!你們認識?”
“認識,但不熟。”海容川看着那瓶麥卡倫25年說,“剛好是你喜歡喝的,一會兒帶回去吧!”
海閱山也沒客氣,但還是着重強調:“這是你收的,我可不替你回禮啊!有時候親父子,也得明算帳。”
“不用你管,不過那五萬你準備做什麼用?”海容川還是惦記着讓他爸分給他一點,他想買一個手辦玩兒。
“你這小子,你就不能吃一點虧兒是不是?”海閱山又湊過來,神秘兮兮說,“我準備買一把劍,我已經看好了三萬二,但我跟你媽說二千,你記得别跟我說漏嘴了。”
“......”海容川就知道他爸沒什麼正經事兒,于是說,“那剩下的一萬八轉給我,我要買一個手辦。”
“家裡手辦都放不下了,你還買?”海閱山不滿地嘟囔。
“家裡破銅爛鐵不多?倉庫裡至少能搜羅出二十把刀、劍吧!”海容川根本就不理他爸的拒絕之意,站起身走到海閱山身邊,從他手邊拿過手機就準備轉賬。
海閱山摟住他的肩膀去奪手機,還一邊說:“别轉一萬八,轉一萬五,要不然,我對不上賬。”
海容川才不搭理他,對不上賬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你們幹嘛呢?”一個不怎麼開心,甚至是透着憤怒的的聲音在他們面前響起。
海容川跟着那個藝術家似的男人一走進來,江泊謙就注意到了。那男人從面相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江泊謙猜那中年男人的實際年齡頂多就四十出頭。
海容川是怎麼認識那男人的呢?
江泊謙看海容川跟對面的男人越靠越近,就招來服務生送了一瓶就過去,沒想到海容川根本就沒有怎麼搭理他,繼續跟對面的男人聊天。
甚至連身邊的萬殊同都忽略了,而且萬殊同不是喜歡海容川嗎?怎麼能容忍小卷毛跟對面的男人那麼親密的?
眼看那老男人都上手了,江泊謙再也忍不住看了,站起身朝那個桌子走了過去。
“我們能幹嘛,轉錢呢?”海容川一擡頭就看到了滿臉不開心的江泊謙,“怎麼是你?你來幹什麼?”
“我不能來?”江泊謙見海容川不搭理自己,更不爽了。
“哦!”海容川趁着他爹愣神的空兒,快速把一萬八轉了過來。他另隻手拿出自己的手機收了賬,然後笑着把他爹的手機放回桌上,晃了晃手機說:“别忘了把轉賬記錄給删了。”
“你小子,一點不孝順。”海閱山無奈地搖搖頭,拿起手機揣進口袋裡。他怕海容川一會發神經再把他剩下的錢也給搶走了,畢竟這小子都瘋了,什麼不敢幹?
海容川見江泊謙還沒有離開,就站起身看着他問:“你...有事?”
“這位是?”江泊謙看着那藝術家男人問,“小卷毛,你不介紹一下?”
“我爹。”海容川又指着江泊謙,“這,江泊謙,一個朋友。”
“你爹?”江泊謙不敢相信地又看了一眼那男人,再轉頭看了看海容川,“叔叔,這麼年輕的嗎?”
“你好,泊謙,我是小川爸爸,我結婚早,生孩子也早。”海閱山也不是第一次被說年輕了,畢竟他才41歲,兒子都已經21歲了。
江泊謙自己搞了個烏龍,罕見地尴尬了一秒鐘,随即恢複冷靜說:“叔叔,頭次見面,這麼倉促,我——”
海容川打斷他說:“我爹明早上還得出差,沒空閑唠了,下次有空了再說吧!再說,你朋友已經望眼欲穿了。”
江泊謙還沒有出聲,海閱山就兇了他一句:“小川兒,别那麼沒有禮貌。”他指了指桌面,笑着說,“今天确實很不巧,你看我這酒都沒敢喝,晚上還等着送他倆回宿舍呢,就不喝了。”
“行,那下次有空了再聚。”江泊謙禮貌回應。
還從來沒有其他人像海容川這樣一次次地打斷江泊謙說話,折他面子的。但看着海容川那理所當然的樣子,他又覺得那人那樣對他,好像也不算太無禮。
“嗯,我們先走了。”海容川拎起桌上的酒晃了晃,“謝謝你的酒。”
“不用客氣。”江泊謙回。
海容川準備去結賬的時候,江泊謙又說,“我已經結過了。”
海容川看了他一眼,抿嘴說:“嗯,謝謝了。”
江泊謙目送他們三人走出了清吧,他剛一回去高仰止就很誇張地說:“江大少,你這是欠了人家的?别怼成這樣,你都不吭一聲?要是在平時,你早就走了,或者是陰陽怪氣一波?”
“他就是那脾氣,一點就着,平時是一個很可愛的人。”江泊謙覺得是因為自己惹了小卷毛,他才那樣不耐煩,但這種行為怎麼能不是一種親近的表現呢?
高仰止看着好兄弟這一副癡漢而不自知的樣子,不由得心裡一驚:“你不會是看上那小孩了吧!問題是,那小孩...是不是太小了點?再說了,你不是還有孩子他爸嗎?你這麼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