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夜左文字眼底閃過一絲光亮，将盤子在懷裡護得穩穩的，“回去吃。”

你将水喝完，放在桌子上，陸奧守吉行十分有眼力見地上前收拾碗筷，許是見小夜左文字開心，他收拾的動作也輕快不少。

“謝謝您。”陸奧守吉行動作很快，三下五除二地就把桌子收拾幹淨了，“平常一年到頭，就算工作做得好，也不一定有這樣的獎勵。”

在這裡連蠟燭都是奢飾品，更别說是一份甜點了。

“那這份甜點是……哪裡來的？”你問道。

“是山姥切今早跟上面申請的。”陸奧守吉行這件事倒也不隐瞞，很直爽地開口，“說是您昨晚受驚了，今天早上吃點甜的，心情會好一些。”

你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那真的謝謝他了。”

“這也是他該做的。”陸奧守吉行笑了笑，“您現在需要洗漱嗎？我帶您去四樓的洗漱間，順便再帶你到處轉轉。”

“好啊。”你起身。

不知為何，今天的陸奧守吉行竟然看起來有些好說話，都能答應帶你到處逛了？

你心底暗暗留下疑慮。

小夜左文字正準備跟在後面，卻被陸奧守吉行攔下，“小夜你先回去吧。我這會兒帶審神者去洗漱間。”

“可是……我得跟着你才行。”小夜左文字有些猶豫地看向陸奧守吉行布滿傷痕的手腕，“萬一你……”

那雙手已經拿不起任何武器了。隻是簡單的日常生活，也是陸奧守吉行鍛煉了很多年才慢慢适應過來的。

萬一有什麼特殊情況，陸奧守吉行幾乎很難有力量去對抗。

“沒事的。審神者是個好人。我不會什麼危險的。”陸奧守吉行笑道，“你等我回去找你就好。”

“……”小夜左文字沒有出聲，依舊猶豫地看着他。

小夜左文字擔心的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他人。

陸奧守吉行面色沉了下來，“乖，聽話。”

小夜左文字抿了抿嘴，沒有再說什麼。

“好了。我們走吧，審神者。”陸奧守吉行推開門給你引路。

小夜左文字站在房門口，抱着懷裡的盤子，之前獲得甜點的喜悅的眸光暗了下來，像是被抛棄的孩童般，望着你們離開。

你蹙了蹙眉。

“為什麼不讓他跟着？”你的目光落在陸奧守吉行的手腕上，剛剛小夜左文字一直盯着的地方你注意到了，“有他保護你豈不是更好？”

“有些地方，我怕小孩子看了不好。”陸奧守吉行垂下眼眸，神色越是平淡，他越是掩蓋不住眼底的沉寂。

“那你就不怕，我看了也不好？”你雙手環抱，挑眉問他，“說是順便帶我逛逛，你要帶我去哪兒？”

“怕您無聊，趁着沒什麼事的時候，帶您了解一下花街。”他說，“不過您放心，就算這雙手廢了，我也會拼盡所有護住您的。”

“是嘛。”你收回目光，沒再接他的話。

“小夜……他的哥哥，在接下來我要帶您去的地方……曾碎刀了。”他擡起眼眸，望向走廊的遠方，似乎想起什麼，“所以沒必要帶他去，再難過一次。就算這件事過去幾十年了，我知道他會為了我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我也不想再帶他走過那裡。”

他忽然笑了一聲，“審神者，你知道嗎？刀劍付喪神也是會有執念和靈魂的……每次路過那裡，我都能看見那時留下的靈力殘留。”

“小夜和我……是同本丸的刀劍，這麼長時間過去，目前隻剩下我和他。”陸奧守吉行沖你笑了笑，“所以我就是他的監護人和哥哥，我可不能讓他再出什麼事情了。”

“這裡的刀劍……可是很容易碎刀和暗堕的，我得護住他才行。”

你聞言至此，就在你想說點什麼的時候，他忽然停下了腳步。

你擡眸看他，他黯淡的眼裡掙紮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光，不需要你安慰他。

口中下意識就要安慰的話，被你咽下。

“好了，閑聊了這麼多。”他指了指面前的房間，“我們到了洗漱間了。裡面有我提前準備好的洗漱用品，就在架子上的籃子裡，您一進去就能看見。”

“我在門口等您。”

“好。”你收起視線，轉身進了房間。

他側身守在門口，斂起神色，沉沉地望向不遠處樓梯上一閃而過的深藍色衣角，握緊了拳頭，歎出一口濁氣。

“你接下來還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