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能穩住自己的表情,但山姥切國廣的一頓肺腑之言輸出反而把你打個措手不及,弄得你在身後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慈母一樣的目光下一直在傻笑。
“我知道,你一直都是國廣的傑作,也是不輸給咱們本丸任何一把刀劍的山姥切。”你紅着臉握緊了他害羞到有些發顫的手,“也謝謝你能這麼相信我。”
“嗯。”他的回答還帶着呼吸不穩的顫音,害羞地别開頭,将自己整個人都縮在披風裡,臉紅得不像話,似乎都有熱氣從頭頂的白布中冒出來。
“诶?我也不輸給他吧?”大和守安定聽你這麼誇他有些不安定了,噘着嘴追問道。
你好笑地摸了摸他的頭,沒過三秒鐘又被加州清光湊過來拉住了手,被貼在他佯裝生氣微微鼓起來的臉上。
“清光也很棒啦。”
一路上吵吵鬧鬧地終于到了萬屋。你們四個默契的拿着采購清單分頭行動。
萬屋裡的布局挺像是現世的小商品店,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你稍微轉了一圈心裡就有數了,好奇的心也平淡了下來。
在采買的過程中,你遠遠的看着跟你來的自家刀劍們,總是在某個貨架面前兜兜轉轉,猶豫不決,大概是被自己喜歡的東西吸引了,但又因為預算,有些可惜地把東西放了回去。
你笑着歎了口氣,有些不忍心看他們渴望的眼神裡帶着可惜,隻好等他們離開後,偷偷地去他們停留的貨架上把東西放到框子裡買回去。
好不容易能擺脫束縛,能獲得人身作為人活下去,那就要好好體驗生活嘛。
在你的觀念裡,錢不是靠省下來的,而是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賺出來的,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及時行樂比什麼都強。
再說了,他們想要的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自己買得起。
看着籃子裡多出來的幾瓶指甲油,精緻的禦守,還有莫名其妙蓋上一層白布會跳舞的向日葵,你笑出了聲。
既然來了,那再多買點東西吧,可不能讓本丸其他的刀劍光是羨慕你隻給他們仨送東西了。
一碗水得端平啊。
你買東西的速度很快,跟他們打了聲招呼就去萬屋門外的長椅上坐着等他們了。
剛坐下沒多久,就有幾個蘋果咕噜咕噜滾到你的面前。
“抱歉抱歉,能幫我撿一下嗎?”
緊接着加州清光的聲音傳來。
你一擡頭,就發現是不是自家的加州清光抱着竹籃急急忙忙的小跑過來,他身上穿的并不是平常的出陣服或者内番服,而是過于輕透的紅色紗衣,帶着一□□人的魅惑,但随着他跑動的動作,他身體的四肢隐隐約約露出密密麻麻的傷痕和青紫,你蹙緊了眉頭。
是哪家的刀劍男士,怎麼被折磨成這樣?
你掩下同情的目光,連忙起身幫他去撿掉下來的蘋果。
“謝謝您。”
他連忙扯了扯身上的紗,試圖遮蓋住胳膊上的傷痕,小心翼翼地結過你遞過來的蘋果,再次道謝,清瘦的臉上露出窘迫的笑容,“謝謝您,審神者。”
“沒事沒事。”你擺了擺手,“你就一個人來嗎?這麼多東西,你有同伴幫你分擔一下嗎?”
他微微一怔,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指了指遠處,“有的有的,他在街尾那邊等我。是我一不小心買多了,所以才這樣沒拿住……”
你看他比自家清光還清瘦的身子,還有胳膊藏不住的傷似乎因為手中重物而又輕微裂開的迹象,便有些不忍心讓他自己這個人走,也氣憤他的本丸的審神者這麼磋磨刀劍,但自己實在沒有權利去管——
你輕歎了一口氣,看了看他指的地方不遠,便決定幫他送過去。
這點小忙,能幫就幫吧。
“我幫你拿過去吧。”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後有些誠惶誠恐的抱緊了懷裡的籃子,“不用不用,您幫我撿蘋果就已經足夠了,幫我拿東西送過去什麼的……實在是——!”
“沒什麼啦,反正我也在等人有點閑。”你二話不說地就幫他分擔了一點東西,裝作沒事人地把剛買來的指甲油拿出來一瓶塞到他的籃子裡面,“而且清光就是要被審神者疼愛的刀劍嘛。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才……”
話說道一半,看着他過于銷售的樣子,你有些哽咽的頓了一下。
在這種折磨人的本丸,哪裡能好好照顧自己啊。
“總之,堅持下去,生活總要點盼頭嘛。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希望你能收下。”
他沒有馬上回複,隻是走在你的身側帶路,而你也沒有再開口,耐心地跟在他身旁。
他想要露出跟街上像他一樣作為同樣的加州清光的可愛笑容,可越是勉強就越是猙獰。察覺自己的不自然笑容後他慌亂的收起表情,無措地低着頭看着籃子裡的鮮豔的指甲油。
越是想要感謝什麼,就越是羨慕嫉妒。他的心髒好像被人攥緊了一般,讓他呼吸不上來氣。隻有不斷收緊抱着籃子的胳膊,才能讓他得到一絲安全感。
許久,他才壓制下心口一擁而上的糟糕情緒,露出了他所習慣也是對着鏡子練了上百次讨人喜歡的笑。
埋下想要把你帶回去藏起來隻作為他的審神者的可怕的想法,羨慕的笑着。
“啊——要是你是我的主人就好啦。”
果然沒走多遠,便看見跟他穿着一樣輕透的藍色紗衣的大和守安定站在街尾不遠處。
隻不過看着自己的同伴拿着這麼多東西,就冷眼看着,卻沒有上前幫忙,你有些不舒服的皺了皺眉。
“你的同伴……怎麼就傻站着也不來幫忙。”雖然心底有些不滿,但你還是扯起一抹笑意,裝作不在意的說了一嘴。
你身旁的加州清光看着站在街角冷眼看他的大和守安定,沒所謂的搖了搖頭,一副已經習慣了的樣子收回目光看向你,他下垂的目光很是輕柔,烏青色的羽睫遮蓋住了他的憂傷,“他拿不了太重的東西,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就想着讓他在那裡等着我,也能透口氣。”
越走越近,你将那冷眼看着你們走過來的大和守安定終于看清了。
他似乎有些虛弱的站不住腳,所以身體微微的靠着牆,但看你們走過來他又有些固執地直起身,不願你看他狼狽的樣子。
他的身上也有一些傷痕和烏青,但更多的是手腕處一道道觸目驚心自殘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