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茵趕緊抖落了煙灰,震驚之餘又點了播放。
不一會兒,盛夏離那明顯帶着揶揄的輕快聲音再次響起。
視頻很短,不到十秒,結束後陸茵又點了播放。
一遍,兩遍,三遍......陸茵緩過了震驚,确定她沒有聽錯,盛夏離确實說的是‘快快,和你媽打個招呼’。
果然是快快。
那她,倒也确實是她‘媽’。
物種不同,自封的那種。
當初陸茵把快快買回家後,就做主當了它的媽。
盛夏離笑了,十分良好地接受了家裡多個成員。
主要是烏龜在她認知裡,不算太麻煩,一個小盒子就能養。
畢竟家裡東西實在太多了,要是陸茵興緻來了想要個貓狗,她都不敢想這家裡會變成什麼樣。
她點了點縮起腦袋的烏龜,問陸茵:“你是它媽的話,那我是誰?”
陸茵正在上網搜烏龜要怎麼養,聽到這個話,頭也沒擡:“你是它媽媽的朋友,當然就是阿姨啊,盛阿姨。”
陸茵說完就笑了,她是故意。
盛夏離顯然也知道她是故意的,放下烏龜擠上了床,環着人微微收力,手指點了點陸茵最怕癢的那塊腰肉威脅道:“你再好好想想,我是它的誰。”
陸茵在盛夏離點上她的腰的時候就已經忍不住開始顫抖了。
她實在怕癢,抱着筆記本電腦扭動着想要掙脫盛夏離的手。
盛夏離不但不放,還把陸茵腰側的衣服給撩上去了一截,手指戳了戳,咬着陸茵耳朵一本正經道:“最後一次機會。”
陸茵扭得更厲害了,筆記本電腦都脫了手,不怪她,她最怕癢的兩個地方,一個腰一個耳朵,都被盛夏離給拿捏住了。
扛不住這癢意,陸茵笑得花枝亂顫,擦着眼淚扣住盛夏離的手,又把耳朵埋進盛夏離凹起的肩窩了,開始求饒。
“投降投降,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盛夏離放開了陸茵的腰,一個轉身籠住了人。
大有一種陸茵要是不說個滿意的答案,就不放過她的樣子。
雖然腰被松開了,陸茵還是覺得癢癢的,耳朵裡也好像還有盛夏離呼出的熱氣,那熱氣直接蒸了臉。
發燙的臉上有盛夏離垂落的一撮發絲,陸茵忍着癢止了笑撚了起來,悠悠繞起了圈,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
“要是不想做阿姨的話......”陸茵一個停頓,眼裡笑意跳動,“那就姐姐吧。”
說完她不等盛夏離反應,丢了頭發,快速鑽出盛夏離的懷抱,想要逃離這張很快要讓她要落入危險境地的床。
“滋滋滋滋。”
手心裡一陣震動,突兀地打斷了陸茵的回憶。
陸茵恍然回神,拍了拍發燙的臉,她怎麼想起這些了......
等低頭看到手機上那語音通話界面的粉色天空頭像後,剛剛強制切斷的畫面差點又繼續了。
不是,這大半夜的,盛夏離給她打語音?
她瘋了,還是陸茵跳閘了一段記憶?
盛夏離不是就發了段視頻過來,還是距離她消息發出後8個小時回的,她這才多久沒回,就打語音過來了?
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陸茵猶豫要不要接,下一秒手機震動突然就停了。
對方挂了......
陸茵大大松了口氣,但還不等她松完這口氣,語音電話又來了。
那粉色天空頭像,感覺都跟着手機一起震顫了起來。
陸茵深吸一口氣,最好是有事,不然,她一定罵死盛夏離。
“什麼事?”陸茵接起來,‘喂’都給省了,直奔主題。
電話那頭沒有聲,等了會兒,在陸茵要懷疑對方是不是惡作劇時,對面才有了回應。
“沒睡?”
陸茵深吸一口氣平複想要罵人的沖動:“廢話,睡了的話我現在是夢遊接的電話嗎?你有什麼事快說?”
一陣笑聲通過電話傳到陸茵耳朵裡,那笑聲低低的、沙沙的,還有一點點缱绻上翹的尾音。
陸茵不自覺繃緊了身子。
“要不要來看看快快,它比以前大了一圈。”
這聲音也沙沙的,低低的,還有點黏糊,像細碎的刨冰上灑了粘稠紅豆汁。
完全不像白天的時候那種盛夏離氣勢淩人下發出的利落聲音。
是她太久沒有聽過電話裡盛夏離的聲音了嗎,怎麼是這種感覺,像是夏夜的風帶上了酒氣。
等等,酒氣。
陸茵猶疑着問道:“醉了?”
“沒有。”對面果斷傳來了否定的聲音,半秒沒有猶豫。
陸茵也一秒不帶遲疑問道:“喝了多少?”
對方答得依然很快:“一點點。”
很好,破案了,陸茵懸着的心落了地。
99.999%的可能,盛夏離醉了。
還有剩餘的0.001%的可能是她瘋了。
她就說,盛夏離怎麼會突然給她打語音,深更半夜,要她去看快快......
這個人也真是的,酒量差就算了,酒品還爛。
以前第一次發現這點的時候,是盛夏離工作後和同事聚餐,回來後親她,她就感覺到了酒味。
問她喝了多少,她說一點點。
問她是不是醉了,她說沒有。
一個自稱沒有醉了的人,抱着她不撒手,還給她唱了小星星——數鴨子版本的。
“一閃一閃亮晶晶,挂在天上放光明,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想到這,陸茵沒忍住差點笑出了聲,她趕緊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那也是第一次,陸茵發現盛夏離也有小孩子的一面。
在那之前她就好像無堅不摧,生來就成熟穩重一樣。
也是那個時候陸茵覺得或許盛夏離也很需要她......
現在想想都是錯覺......
“嗯,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