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曉龍:【望禾望禾,見到小飛飛沒?】
晚上回到家的陳望禾收到了室友的消息,剛洗完澡的omega看起來粉粉嫩嫩的,像一個白軟的小蒸糕。
小飛飛是陳望禾的室友,叫鐘鴻飛,是馮曉龍的小跟班之一。
初中的時候,馮曉龍和梁永是出了名的精神小夥,倆人有共同愛好,性子嫉惡如仇,整天都在匡扶正義的路上。
高中的時候,遇見鐘鴻飛被欺負,倆人二話不說,上去直接把那幫人打服,還将這種事情鬧大,此戰一過,馮曉龍成為三人團體中的老大!
高考完那個暑假過後,馮曉龍帶着他的兩個跟班一起來青岚大學報道,認識了特立獨行的陳望禾。
在其他三個室友看來,八年時間能在管理局待六年半的家夥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往常陳望禾和他們這個小團體是相互包容的,畢竟都知道對方不好惹。
陳望禾睡得早,十一點多的時候寝室也安靜,即使三人不睡覺聲音也不會很大;三個人一起聊天的時候,陳望禾不會輕易插嘴,偶爾被cue的時候也能和他們開開玩笑。
總之,宿舍氛圍是和諧的,因為雙方都誤會了。
陳望禾總是聽馮曉龍說他小時候的故事,說起當精神小夥那幾年可是純餓,姐姐帶他去高檔餐廳,盤子裡那一點東西,可給他嫌棄壞了,不過他不裝,不懂就問。傻乎乎的老弟讓姐姐笑個不停。
對此陳望禾評價的是傻得可愛。
這讓馮曉龍對陳望禾高看一眼,兩個人關系比之前好了很多。
陳望禾:【我不知道欸,我今天六點半就回家了,鴻飛不在寝室嗎?】
馮曉龍:【不在,而且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他一個社恐在幹嘛】
晚上八點多,長尾湖邊。
天色昏暗,寂寥的夜色像濃霧。
陳望禾的室友鐘鴻飛在湖邊,這裡有向下的台階,是釣魚佬經常釣魚打窩的地方,而站在最後一節台階的年輕人腳邊是冰冷的湖水,他的鞋子在第一台階那裡。
很明顯,他想要自殺。
家裡又在催他找A了……
臉頰兩側有雀斑的鐘鴻飛蹲下來,左手劃過冰涼的湖水,omega是沮喪的,他不如龍嬌嬌強勢,沒有梁永家境好,更不如有三個alpha哥哥的陳望禾。
他是那樣的平平無奇。
沒有人會喜歡他吧?
孤寂的環境中人總是會多想,鐘鴻飛就是這樣的狀态,他現在渾身上下充滿了死氣。
叮。
不遠處手機屏幕上彈出一條消息,鐘鴻飛下意識看過去。
陳望禾:【鴻飛你在湖邊做什麼?】
眼眸暗淡的鐘鴻飛不想理會,轉過頭,提一口氣終于顫顫巍巍邁出一隻腳,突然聽見身後有人焦急地喊他:“喂小夥子!”
鐘鴻飛腳下一滑,冰冷刺骨的湖水一瞬間淹沒了他,鐘鴻飛眼前一片模糊,卻下意識向水面上方的朦胧光亮伸出手……
嘩啦,落水的omega被趕到的安保人員救了上來,一道朦胧的身影出現在鐘鴻飛面前。
是披着厚外套裡面一身青蛙睡衣的陳望禾,他竟然出現在這裡,臉上都是焦急的神色,鼻頭更是被凍得粉紅。
傻了的鐘鴻飛渾身濕漉漉的,咳嗽不個不停:“你怎麼在這裡?”
陳望禾将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搭在舍友身上,先安撫鐘鴻飛的情緒:“先不說這個,來,披上外套。我們先去我家好不好?”
又向後招招手,“二哥。”
一米九四的高大alpha不由分說抱起鐘鴻飛,一輛黑色皮卡停在路邊,陳望禾吸溜着鼻子和安保人員解釋過後,一行人離開長尾湖。
車窗外夜色是濃厚的,車内是安靜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陳望禾抖個不停,身上裹着毛毯。
七點四十多的時候,和龍哥結束聊天的陳望禾越想越怪,于是找到正要出門的三哥,詢問他能不能幫忙定位手機信号。
通過管理局一看發現室友的定位在湖邊,而且長時間沒有移動,陳望禾當機立斷拉着三哥要走,剛出門就遇見了正巧回家的江遠遙。
于是陳望禾二話不說拽着二哥三哥就往外跑,十萬火急的那種。
*
九點多一行人剛到家,石泠紗将煮好的姜湯端過來,一人一碗,喝完廚房還有。
一臉疼惜地擦拭鐘鴻飛濕漉漉的頭發,石泠紗關心道:“孩子遇到什麼事情了?能和阿姨說說嗎?”
鐘鴻飛捧着手中溫熱的姜湯,熱氣熏蒸着微紅的雙眼,擡頭又看了看陳望禾,他不想喝苦澀的姜湯,披着毛毯在沙發上打滾。
面對無理取鬧的omega卻沒人生氣,他爸陳月下像個頑童在逗陳望禾笑,還有江月滿專門示範如何正确品味姜湯,好多人在哄他。
鐘鴻飛垂眸,搖了搖頭。
“阿姨,我要回家了。”
面對陳望禾以及他家人的挽留,鐘鴻飛堅持要回去:“謝謝各位,我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