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楊憂愁的皺下眉頭,剛要張嘴說些什麼,卻不想喉嚨傳來癢意,猝不及防猛地咳了好幾聲。
“咳咳咳!”
“咳咳咳咳——!”
進來的裴湛連忙給她遞水,“媽,喝點水。”
盛思楊咳得難受,有一瞬間覺得人都要咳沒了。
她緊緊的抓住裴湛的手,就像是在大海裡抓住唯一的浮木。
好不容易灌下了幾口水,緩過了喉嚨的幹癢才好一些。
可她還在咳,一邊咳一邊沖裴湛說道:“咳咳,你去哪裡了,不是說要收拾東西走了嗎?”
盛思楊難得對兒子這麼說話,蔡舅媽趕緊給裴湛打眼色,讓他好好哄哄。
裴湛當然知道,他連忙又把水杯遞給盛思楊,讓她多喝兩口緩緩。
可盛思楊拒絕。
裴湛解釋,“剛才虞...虞茵同志打電話過來,我出去接聽了一下。”
“我跟她解釋我現在的情況,她說她能理解。”
盛思楊雙眼亮了一瞬,“小虞同志打電話來了?”
“她真的理解你,不,不...不介意?”
裴湛看着母親捉住自己的手露出的青色筋脈,他垂下眼眸,掩飾眼裡的澀意,嗯了聲,“她還說會幫我照顧家裡。”
這樣的情況能說出照顧家裡,說明對方真的善良懂事。
“好好好。”盛思楊終于松開裴湛的手,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媽不用她照顧,隻要她能理解你,支持你的工作就好。”
“媽自己能照顧自己。”
裴湛趁機勸說,“那媽您就不要胡思亂想,好好養好您的身體。”
“就是啊思揚,你都是要娶小兒媳的人了,可要養好身體,阿湛以後還要你幫忙帶孩子呢。”蔡舅媽也幫着勸。
大概是放下了一些擔憂,盛思楊蒼白的臉上多了一些紅暈,連連點頭,“我懂得,我都懂得的。”
“至于酒席...媽您不用管其他人,他們不來就不來,晚點我讓曹陽帶他隊裡的兄弟過來,一樣能慶祝。”
曹陽是荔河區公安局的分隊長,他帶過來的兄弟可都是公安局的人啊。
盛思楊想說這樣不好吧。
可話還沒說完,蔡舅媽便驚喜解氣地拍掌,“這好,我讓你舅舅也把貨運部的領導請來。”
“人多,熱鬧!”
周晗立馬起身,“那我現在就去告訴曹陽。”
所有人都沒給盛思楊拒絕的機會,盛思楊就是太軟,太善良了。
人善被人欺。
對待惡人就應該暴力反擊。
事情已定,盛思楊反駁也沒有用,不過這一次她倒沒有愧疚。
别人都踩到她兒子頭上了,她憑什麼還要顧及那點親情。
......
“姐,我們現在要去哪裡等?”
出了郵局門口,葉棟看着明顯鬧别扭的姐弟倆...哦,不對,就他大哥趙平安死要面子鬧别扭不出聲而已。
他看着兩人,覺得是時候到他出場了,“是去縣城口等嗎?”
虞茵往台階走的腳猛地頓住。
完犢子,剛才因為男炮灰試探,她忘記問在哪裡等接她的人。
虞茵臉上尴尬,眨了眨眼都沒能把尴尬抹去,她咳了聲,“要不,我們就在這裡等?”
“我想對方應該會來郵局接我。”
因為她是在郵局打電話過去的,正常人應該會想到這裡吧?
趙平安像是抓到虞茵錯處那樣,立馬轉頭盯着虞茵看,剛才還别扭兇巴巴的臉,隐隐露出驚訝和得意,“你該不會沒問吧?”
“怎麼可能,我們就在這裡等。”虞茵死要面子活受罪。
然而,來接虞茵的人并不知道她在郵局門口,裴湛也沒說,于是按照正常人思維他們去了縣城門口找人。
可,找了一圈沒找到。
最後還是趙平安不放心,偷偷去縣城門口看,才發現人已經到了縣城口。
虞茵又尴又尬,在心裡罵了不靠譜的裴湛一百遍。
“哈秋!”
“頭,你感冒了?”
“說什麼呢,肯定是新媳婦想頭兒了。頭兒,你說是不是?”
來接裴湛的兩個手下笑嘻嘻的調侃裴湛,裴湛摸了摸鼻子,心想肯定不是想,大多是罵的。
至于罵什麼,他暫時沒想到。
“抱歉,抱歉。”虞茵連忙跑到縣城口,“我是虞茵,我沒想到你會在縣城口等,我剛才打完電話給裴湛,我以為你會到郵局。”
“不好意思啊,讓你久等了。”
來接虞茵的事裴湛以前在部隊時的戰友丁蒙,甯市人,最近剛好跟廣市有一個合作案件。
今天忙完手上的工作,知道裴湛結婚本打算過去廣市做彙報時順便去慶祝的。
卻不想裴湛臨時接到部隊通知要趕回部隊,沒有辦法,隻能打電話過來讓丁蒙幫忙接人。
丁蒙是個一米八幾的大塊頭,肌肉男,穿着一身公安服都能看到衣服下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