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女隻覺得腳下一麻,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動彈不得。
任務目标周耀楠就沒有這麼好運了,雖然重生但她仍是細胳膊細腿一個,被趕來的中年男人扇了一巴掌,眼神都清澈不少。
周耀楠摸了摸自己的手和臉,又打量四周,震驚無以複加。
“我重生了......”
溺水小孩的家長非要讨個說法,婦女怕他們借機訛錢,推搡着讓江樓月道歉。
江樓月闆着臉:“他嘴巴髒,憑什麼讓我道歉?”
婦女“嘿”了一聲,挽起袖子:“你今天吃了熊心豹子膽?”
江樓月指着被打哭的小孩:“他說要搶他哥的媳婦,他才吃了熊心豹子膽。”
“......”
小孩挨了一腦瓜:“誰教你的渾話,天天不學好!放學不往家跑出來鬼混什麼!”
婦女掙回面子,戲谑道:“要不說你家不做人,半大的孩子也好意思讨回去,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怪孩子不學好。”
此話一出,兩家大人臉上都有點挂不住,咽下啞巴虧。
回去的路上,婦女拎着江樓月的胳膊,告誡:“以後别跟周家小丫頭走太近,當初攤上周家算她倒黴,要是再幫她,老娘也把你嫁給老光棍。”
江樓月偷偷摸了她菜籃子裡的黃瓜啃,故作天真地問:“什麼叫攤上周家?她不是親生的嗎?”
婦女一哽,不知道怎麼回答,扭頭發現她在啃黃瓜——
“要死!貓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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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樓月花了半天時間熟悉新身份。
婦女是她名義上的媽媽,死了丈夫獨自撫養一兒一女,三十多歲的年紀看着卻有四五十歲。
她叫孫招娣,今年12歲整,有個8歲的弟弟,托這個弟弟的福能在村口小學讀書,成績還不錯。
和任務目标是朋友關系,但現在任務目标重生了,認不認她這個朋友,難說。
“唉......”江樓月搬小闆凳坐在池塘陪便宜弟弟釣龍蝦,犯愁。
弟弟曬得像個小黑猴,問她:“怎麼了?”
江樓月用竹竿拍了拍水面,尋思你一個小孩懂什麼。
弟弟着急地攔她,生怕把龍蝦吓跑:“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肯定是在想周姐姐的事。”
江樓月輕笑。
弟弟以為自己猜對了,得意地說:“你放心吧,我聽媽說那家老大不想娶她。”
江樓月:“你媽還說啥了?”
“嗯......說什麼大城市讀過書的就是不一樣......哦,還說他們家歹竹出好筍。”
江樓月拍了拍他腦袋:“釣你的魚吧。”
想想也是,任務目标和她差不多大,十幾歲的樣子,哪個正經人會對小孩子動歪心思?
趁着飯後各家大人下田,江樓月裹了一包芝麻糖跑去周家。
周家父母對周耀楠并不好,她還有兩個哥哥,貫會窩裡橫,又窮又懶,到了年紀讨不到媳婦隻會打妹妹的主意。
門口大黃狗正在曬太陽,支起腦袋,看到她又把頭埋回去。
周耀楠坐在小馬紮上寫字,聽到動靜不動聲色地将紙藏進課本裡。
“招娣,你怎麼來了?”
江樓月把芝麻糖放在她面前:“來看看你。”
周耀楠眼睛一亮,低頭扒糖紙,神情懷念:“好久沒吃過這個了。”
江樓月笑:“喜歡我下次還給你帶。”
周耀楠沒接話,把糖紙捏成小星星塞到她手裡:“......你還記得我前兩天跟你說的秘密嗎?”
江樓月:?
周耀楠使眼色:“小時候的事,就是咱倆來村子之前......”
江樓月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記得。”
周耀楠眼睛裡迸發出異樣的光彩,攥住她的手:“真的嗎!你再仔細想想,還能記得别的嗎?”
江樓月畢竟是揣着糊塗裝明白,多說多錯,搪塞她幾句就把問題抛回去:“你問這個做什麼?”
周耀楠又不說話了,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回想前世,想判斷她是否值得信任。
江樓月露出親和度極高的笑容,回握住她的手:“跟我說說呗,我們可是朋友啊。”
【任務者綁定技能:青山見我應如是,生效中。】
周耀楠思緒一晃,再看向她時目光熱切,心裡有一道聲音不受控制地叫嚣着:“對,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把藏進課本裡的紙拿出來,開門見山:“我其實不是周家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