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雯從陳父床上醒來後發現自己渾身赤裸痕迹斑斑,盡管少女此前從未經人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腦一片混亂,失去意識前,她隻是在自己外套上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回頭卻發現陳思味站在門口對着她笑。
這對于思想相對保守的柳雯來說簡直是滅頂之災。
在陳父醒來前,柳雯爬到窗台一躍而下。
涉世未深的她簡單以為,死亡可以脫離苦海,死亡可以讓傷害自己的人受到懲罰,可以讓他們一輩子活在歉疚中。
可惜壞人永遠不會自省,可惜樓層太低,柳雯并未死成。
她這一跳反倒引起了陳父的注意,男人對這樣烈性子的美人總歸多幾分好奇和征服欲。
住院養傷的日子裡陳思味拿柳雯的把柄不斷對她進行精神壓迫,再拉着程徹到她面前好一番羞辱,陳思味走後,陳父再佯裝知心大叔出現,對柳雯噓寒問暖。
而這時,柳雯父母在學校聯系後主動放棄了她的競賽資格,這一舉動無疑是雪上加霜。
柳雯打電話回去質問,卻隻得到了:“你要是敢偷偷參加考試就斷絕關系,不僅不會在你身上花一分錢,還要把這麼多年吃的用的都吐出來!”
就像一隻被舍棄的流浪貓,陳父的假面反倒成了她那時唯一能依靠的。
柳雯想借着攀附陳父繼續讀書,但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将從未得到的親情、愛情從一個火坑付諸另一個更大的火坑。
她在做陳父情人的短短一個月裡,被權利和金錢迷了眼,當陳父将她以情人的身份帶回陳家,讓陳思味和程徹叫她小媽。
那一刻,除了羞恥感,更多的是一種扭曲的痛快,柳雯恍惚意識到,自己算是徹底完了。
不久,她懷孕了,陳家除了陳父沒人歡迎這個孩子的到來。
陳思味拉着她的頭發把她的臉按進馬桶裡,冰涼的水滋的柳雯擡不起頭也睜不開眼,恨不得連膽汁也一并吐出來。
耳朵因為進水聽聲音都有些悶悶的,她聽到陳思味歇斯底裡地罵她“賤人,婊子”,無外乎颠來倒去還是那些詞,在學校時她就聽膩了。
窒息感越來越重,柳雯沒有掙紮的力氣,心想就這樣死了也好,做厲鬼咒死這家人。
她從前不信鬼神的,越絕望卻越深信不疑。
可惜她還是沒死成,她被陳思味帶到自家名下的醫院打了胎,并嫁禍給陳父如今的當家妻子,曾經登堂入室的小三。
聽說那女人被陳父甩了兩巴掌,一分錢沒撈到被逐出陳家,走到哪都被打壓連基本的三餐都沒了保障。
因果輪回,報應不爽,柳雯隻恨這報應陳思味怎麼嘗不到。
她也嘗試向陳父揭穿陳思味的惡行,但親生女兒和一個上不得台面的小情人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陳父也有心修複和陳思味的父女關系,陳思味對私生子的打壓他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鬧不出人命來都是小打小鬧。
柳雯全靠一股考上大學改變命運的韌勁撐到了夏天,幸而一切順利,她被本市最有名的高校錄取了。
也因此他在陳父那一溜的小情人中顯得奇貨可居。
宋阙扼腕:“柳雯如願考上大學,總該下決心脫離老男人了吧?”
江樓月合上故事線:“一桶爆米花,我賭不會。”
宋阙:“一張一小時催眠卡,我覺得她會,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各取所需讓老男人資助她讀書。”
江樓月的注意力全放在一小時催眠卡上:“你能再摳搜一點嗎?”
任務者商城最便宜的就是一小時催眠卡,一積分兩張,比1:10000的貨币兌換還便宜。
宋阙理直氣壯:“新手開局就10積分,摳一點怎麼了。”
江樓月收走了他的催眠卡,蚊子再小也是肉。
宋阙按住卡,不甘心:“你怎麼知道我輸了!”
江樓月一把抽走:“我未蔔先知。”實際上是偷看過了。
故事線再度展開。
柳雯沒有離開陳父,更準确來說,是她沒辦法離開。
剛成年的柳雯怎麼能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老狐狸鬥智鬥勇,陳父有錄小視頻的惡趣味,這點倒是和陳思味臭味相同。
他漫不經心威脅柳雯的時候甚至像調情,和逗弄家裡炸毛的貓貓狗狗沒什麼區别,卻又在下一秒說出“敢離開畢業後就全行業封殺你”這樣毫不留情的話。
柳雯那時候還不懂“拿出證據證明是我,那你在犯罪,拿不出證據就是诽謗”這樣的道理,又或許她早在日複一日的身心折磨下被馴化,她的身體做不出逃離的舉動,她的精神已千瘡百孔。
大學第二年,陳父早已找到了更年輕妩媚的情人,但還是将柳雯養在外邊,偶爾想起來去看看,上床,過程很短暫,但他樂此不疲。
同年陳思味訂婚,訂婚對象是一個和陳家門當戶對的世家子弟,比她年長一些模樣不算俊朗,陳父将柳雯帶去了訂婚現場,或許是存心戲弄她。
酒宴上柳雯看到了程徹,抛卻年輕時帥氣的外貌、迷人的氣質,程徹穿着白襯衫端着酒杯托盤在顯貴中輾轉,再平庸不過。
柳雯忽的就笑出來了,無聲的笑,卻笑得眼淚怎麼也止不住。
這荒唐的一生啊,她,陳思味,程徹,都荒唐至極。